林见鹤喝完茶,缓缓抬头,目光凝视着她:“姜姑娘认为很好玩?”
姜漫渐渐坐直:“显然,并不好玩。”
她“啪”一声将食盒阖上,声音仍是一贯的趾高气昂:“不喜淡的,也不喜甜的,林见鹤,你不会在骗人吧?”
林见鹤气笑了:“与你有什么关系。”
姜漫冷哼。
马车缓缓停下,仍然是村口。
姜漫远远看见老大夫在屋外晒药草。
她盯着林见鹤下车走在自己前面,冲老大夫打了个招呼。
“一日不见,老先生可好?”
“好得很。”
于氏兜着一对碎瓷片,正好从屋里出来,抬头看到姜漫,她面色一怔,眼神闪烁,忙低头往屋后去了。
姜漫看到她头发一缕一缕湿透了,水滴滴答答滴下来,黑色的水还从脸上流下,身上衣物也沾染了药物的颜色和气息,很狼狈。
老先生摇了摇头,叹息:“作孽。依我看,这个于大山上辈子真不知道积了什么福,竟然让他娶到这样的媳妇。换了平常人,怕是早已不管他了。听不进劝,于氏如此尽心尽力,他还非打则骂,我看早晚后悔。”
姜漫视线淡淡扫向于氏,并不言语。
后悔?
于大山那种人诚然是个十足十的恶人,于氏就是好人了吗?
她记忆里,原主小时候有次因为偷吃了于氏留给于大山的肉,被于大山打得险些去了一条命。
于大山将奄奄一息的原主丢进暗不见天日的柴房,期间哪怕于大山一整天不回,于氏一次也没有打开柴房门进去看原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