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被烫得猛站起身来,小厮们忙不迭跑上前去,扶了上官仪,又是帮他撩裤腿,又是帮他敷冰块。
这边厢忙得不亦乐乎,李芙却一脸冷漠,冲着上官仪狠啐一句:“不是当年我爹帮忙,你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有胆和老娘发脾气,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每回吵架,李芙都拿她爹当年的帮忙说事。
原本上官仪还存了感恩之心,可每每拿出来说,便惹人心生厌烦。
对方毫不留情地揭软肋,上官仪也急了。
血月之事原就叫他心烦得不得了,如果不能应验,自己这张老脸和半生信誉该往哪搁?
他又急又气,又烦又恼,指着李芙道:“我现在没空搭理你,再这般无理,我定要休了你!”
李芙却双臂环胸,毫不在意道:“说过无数次,可你休得了我么?若休了我,我便叫全长安都知道你这个狗官,当初是怎么挪用那赈灾的粮款贿赂……”
上官仪气得白眼直翻。
他实在拿她没办法,从前的黑历史,不光她知道,她爹也知道,夫妻两人可真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忍着撕心裂肺的疼,上官仪叹了口气,忍辱负重道:“……夫人消消气,我刚才言重了,给夫人赔个不是。”
李芙就爱看他无奈低头的模样,直到觉得气性已消,这才敛了些脾气,挥手遣散了众人,交待道:“方才的话谁敢说出去,看我不割了他的舌头!”
众人知道,以李夫人的脾气,绝对能干出这种事,于是各自吓得浑身一颤,颠颠跑开了。
李芙对下人从来没什么防备,又没证据,即便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待冷静下来,李芙才有了些悔意,方觉刚才是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