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禄听了这话,浑身吓得一抖,哑着嗓子说道:“皇上,武昭仪怎么会僭越呢?她爱重您还来不及啊!”
“没有吗?”李治话里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奴才从未听说过,不知是什么样的嫉妒小人胡言乱语!”说着说着,胡禄倒还激动起来,一撩袍摆跪叩在地,坚定不移地为她证言。
“皇上,奴才在这宫中已十八年,太宗在世的时候就在服侍,漂亮话会说,但为一己私利罔顾事实的事,自知万万做不得。”
正说着,胡禄的眸子忽然红了,“昭仪性格是有些强硬不假,可也是因为她爱憎分明,这在宫中的确是难得的品格!退一步说,奴才自小就受太宗照顾,这才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如果武昭仪僭越,连奴才也万万不会容许,定会禀报上去!”
这话也有道理,胡禄是两朝李氏皇帝重用的太监,对李氏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如果他真听说了媚娘的狼子野心,应该也早就禀报皇上废掉媚娘了。
毕竟媚娘如果势头太盛,胡禄可捞不着一点好处。
是以,李治几乎可以确信,此时此刻,媚娘真的还没露出本性。
或者说,她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随着日后恩宠日盛,她接触朝政渐多,才有了真正夺权上位的想法。
那就奇了,如果她未曾对江山和皇室有威胁,那乾亥宫的提醒是怎么来的?
今天上朝时,上官仪说的又是不是媚娘?
李治有些茫然,一时陷入了思考,几次差点撞着树,把身后的胡禄吓得哆哆嗦嗦,直到飞鸟从树枝梢头掠过,他才回过神来。
命胡禄起身后,李治拍着他的肩膀,佯装无事,笑着宽慰他道:“朕对媚娘并不怀疑,只是最近听到一些传言,找你核实一下,你说得不错,媚娘只是性子有些刚,但僭越之事却没做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般,转身交待胡禄:
“刚才的事儿烂在肚子里,只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