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之前不是说要去法国呆一段时间,怎么一直没动静?”时盛扬问道。
自家弟弟从小在绘画方面极具天赋,前两年大大小小开了好几个个人画展,但是最近好像一直都很平静。虽然时盛扬不懂艺术,也知道艺术这东西靠得是灵感。所以他有点担心时聿是不是陷入了瓶颈。
时聿刚伸出手放在自己房间的门把上,听到他哥的问话顿了顿,最后干脆转过身来说道:“想休息一段时间。”
“嗯……你也不要把自己压得太紧,家里不缺钱,好好做你自己就行。”时盛扬,不,应该说整个时家都非常在意时聿的心理状况,也不知道是哪年谁说艺术家的心理一出现问题动不动就会寻死,尤其是那种有特别高天赋的人。当时时家看了看不断受到国内外称赞最具天赋画家的时聿沉默了,这才导致时家对时聿诡异的关心程度。
“知道。”时聿淡淡地答应,转头把话题扯回了楼下那两个人,“哥,你不帮我挡着点也别帮着妈。”
时盛扬正想开口解释,时母就从他背后走了过来,显然是已经把那两人打发走了。
“帮我叫你回来怎么了?妈都好几个月没见过你了。”时母有点不高兴道。
“妈,你知道我对那些女人没兴趣。”时聿无奈道。
“怎么就不感兴趣了?还是说小郁你喜欢男人?”时母认认真真地问道。
“……”房间前的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了,最后还是时聿打破了这个局面。
“不喜欢那些女人不代表我喜欢男人,妈你电视看多了?”
时母摇头,带了点委屈:“我听说艺术家都这样。”
时母虽然出生名门,但对这种艺术领域还不算太了解,是为了自己的二儿子才多注意了一些,这明显消息渠道从根本上出了点问题。
“我确定我是喜欢女的。”时聿脸色不太好看地解释道。
时母眼睛先是一亮,然后慢慢又暗了下去:“那那些女孩子你怎么一个都不喜欢,上次那个我就觉得好的,人又温柔又好看。”
“话太少,人太矮。”时聿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时母一顿立刻说道:“刚刚楼下那姑娘一米七,人也开朗大方。”
“胸太大。”时聿眼都没眨一下依旧脱口而出。
“……”时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
“就你好看!”时母白了一眼自家的儿子嗔道,但眼里的神情却分明透着对时聿的肯定。
虽然想着要为儿子介绍对象,但事没成也丝毫没影响时母热热闹闹地为时聿准备他爱吃的菜,家里的气氛很是活络,时康进来的时候都被唬了一跳。
待在自己的卧室,时聿翻了翻书架上的绘本,还是提不起劲。他一到夏天就这样,总是恹恹的。环顾了一眼,时聿往电脑前一坐,他想玩一玩扫雷游戏。
这款游戏是以前小时候他无意间下过来的,就为了这,时聿很多年没换过房间内的电脑。当年的最新款如今已经变成老古董的存在了。
因为只是为了保留这一个游戏,所以时聿甚至把电脑的网线给拔了,不然指不定被自己又给弄坏了。
随手拿起桌边的蓝光防辐射眼镜,时聿兢兢业业地玩起了扫雷游戏。
最近计院不少老师都去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比赛,要准备课件还有其他一些东西,所以给夏拾上课的一位老师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把课往后顺延了一周。
夏拾看了看课程表,发现星期三下午是没课的,这时候既不用去电脑城也不用去甜点店。她拿起自己的二手手机,打开加的一些兼职群,想看那天有没有活干。
这种时间灵活的兼职,大部分都是发传单,十块钱一个小时。夏拾算了算时间,一个下午最多可以挣七十,而且晚上还包一顿饭。
没有任何犹豫,夏拾开始和发布消息的人沟通。在问清楚她是不是确定好了之后,发布人立刻把夏拾的名字给记了上去。
“好不容易休息一整个下午,你还要出去?”在听到夏拾随口说了下星期三下午的安排后,符小清盯着夏拾瘦削的身材不赞同的皱着眉道。
“反正在寝室也没什么事干。”夏拾冲着她笑了一下,轻轻道。
“这大热天的万一中暑了怎么办?”符小清还是不赞同,“就为了这点钱不值得!”
夏拾沉默了一下,继续温笑着说:“没关系的,我从小不怕热。而且还有其他人一起发传单,他们可以我也可以的。”
“你!”符小清有点急,但她不是鲁莽的人,生怕说错话伤了自己这位室友,只能转头算了。
到了星期三,夏拾背着一个空书包准备去说好的地点,被谢文雨叫住了。
“这是我前几天买得藿香正气水,正好没用完,你带着吧。”
夏拾愣了愣,温软地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它小心地放进自己已经褪色的红色背包里。
才刚走几步,符小清怀里抱着东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诶,小拾正好你没走。我们协会在小吃城聚会,买了一大堆饮料,我懒得呆在那,干脆机智的把饮料带了回来。”符小清得意道。
“我们一人一瓶。”符小清说着递给谢文雨一瓶,然后才给夏拾。
“谢谢。”夏拾抿了抿嘴,抬头对符小清说道。
“嗯嗯,我要打游戏了,你快去工作吧。”符小清敷衍地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感叹道,“还是寝室好哇,可以自由自在打!游!戏!”
谢文雨望着符小清浮夸的演技,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实在太蠢了。
“那我先走了。”夏拾往外走,轻轻带上了宿舍的门。
盛夏,整个马路都像是要被热化了一样,夏拾从学校一直走到校门口的公交车站都没看到几个学生。不过这不代表公交车上没人,她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到达目的地,背早已经被汗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