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出来的时候,时聿想着路过‘甜甜的甜品店’,干脆停下去买一份甜点。今天星期三说不定还能买到老板的亲自做得‘粉红日记’。

……

时聿看着关得紧紧的甜品店大门,愣神了。走近一看,门上写了几行血红大字:老板带着老婆跑了,店不开了!

时聿第一反应不是以后没有合口味的甜点吃,而是夏师傅又要找别得工作了。

找别的工作……时聿冰蓝色的眼睛转了转,心下有个想法。

时聿迈着修长的大腿走回自己的车里,立刻开车返回家政公司,让经理取消了自己的预约。

“您不需要了吗?”经理抹了一把汗,他们这边已经开始严格挑选了,毕竟之前那件事闹得有点大,这位爷他们得罪不起。

“我大概自己能找到一个。”时聿随意道。

什么叫大概自己找?经理在心里腹诽,面上却还是笑得客气。

“好的,我这就帮您取消。”

“嗯。”时聿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车里,时聿没有急着开走,而是坐在里面拨了一个电话。

“时先生?”电话那面传来一道温和清淡的女声,“您的电脑坏了吗?”

“没有。”时聿莫名心情有点好,带着磁性的声音越发往上扬,“有件事想请夏师傅帮忙。”

“您说。”对面的夏拾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她除了帮时先生修电脑外还能帮什么忙。

“我看到你打工的那家甜品店关门了,你应该需要找新的工作吧。”时聿微微往后靠,明显是一个放松的姿势。

“嗯。”夏拾没有否定。

时聿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我正好要找一个人帮我打理家务,夏师傅能过来吗?只是整理一下卫生。”当然给他做几道甜点再好不过。

夏拾没太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市,市中心有一家很大的家政公司,您……”

时聿打断她的话,语气里透了点失落:“我之前在那边找了一个,不过阿姨手脚不干净,已经被辞了。夏师傅你不愿意来吗?”

夏拾眼前闪过时先生冷冽漂亮的蓝色眼睛还有一束马尾,脑子里一团浆糊,“不,不是,我没有做过家政方面的工作,怕做不好。”

时聿笑道:“只是打扫一下卫生就行了,夏师傅那这样说好了,你有空来一趟我家,你应该认识的。”

“哦,那,那周六早上去您家可以吗?”夏拾本来就不会拒绝人,最后只能同意了。

把电话挂了后,时聿唇边一直挂着笑,他突然觉得出了之前家政阿姨那件糟心事倒算好事了。

以前‘粉红日记’每周只有一道,去了也不一定吃得到。现在夏师傅来自己家做家政,他迟早能吃到这道甜品的。毕竟从几次打交道的经验来看,那夏师傅是非常好说话的。

周末夏拾去‘甜甜的甜点店’上班又一次看到了时先生,和之前一样时聿依旧戴着口罩进来的。

早上人不多,老板没有研究新品,带着一干店员咸鱼,只有夏拾主动去前台,所以时聿进来的时候店里只有夏拾一个人。

时聿一推门进来,夏拾已经认出来了,毕竟有些人实在太显眼了。她还在犹豫打不打招呼,那边时聿却是惊讶地挑了挑眉。

“你在这工作吗?”时聿拉下自己的口罩,露出高挺的鼻梁,语气少了点之前的客气疏离,深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兴味。

夏拾挺直着背,笑了笑:“嗯,周末来这兼职。”

时聿已经把口罩放了起来,整个人靠在前台,唇边也带出了点笑意:“好巧,我周末经常来这,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见你。”

夏拾没有说自己已经见过他一次,点了点头说:“我在后厨,一般不会来前台。”

“您需要点些什么吗?”

时聿缓过神说道:“布丁。”

接过布丁时聿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那问:“你们这送外卖吗?”

‘甜甜的甜品店’是不送外卖的,这是众所周知的,时聿常来自然也知道。老板潇洒的很,多余的钱也不想挣,除了周三上午像打了鸡血一样做一道‘粉红日记’,再然后偶尔周末研究一下新品,其余时间都过着咸鱼般的生活。

“我们这不送外卖的。”果然下一秒夏拾扬起公式般的微笑说道。

“你在后厨是做甜品吗?”时聿立刻抛出下一个问题。

夏拾眨了两下眼睛,才从对方极跳跃的话题中挣脱出来:“嗯,我一般是做甜点的。”

“你会做‘粉红日记’吗?”

“……会。”夏拾开始强迫自己适应时聿说话的风格,“不过我们店的这款甜点买出去的只有店长做的,我们是不能做的。”

“哦。”时聿没再继续下去,端着自己的盘子找了个位子坐下。

“……”夏拾看着立刻端盘子走人的时先生,有点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周末上午几乎没人,整个店里只有夏拾和时聿,夏拾低头写着自己的代码,偶尔抬头看一眼时聿。

从第一面起,夏拾就知道这位时先生和他们普通人有着不可跨越的沟壑。就像在吃甜点一样,他们吃就真的只是吃,而时先生光捏着叉子坐在那都像一副艺术作品。

这次在甜品点的碰面并没有被夏拾放在心上,他们向来一个是顾客,一个是服务员,最多知道对方的名字,在夏拾看来没什么值得放在心里的,倒不如多记几行代码。

生活照常进行,夏拾每一天都在努力活着。在学校努力学习,在两个打工的地方兢兢业业地工作。

直到一天。

“小夏,你这个月的工资我提前打到你卡里了,自己看一下啊。”甜品店老板打电话来说道。

“老板,这个月才刚开始……”夏拾皱了皱眉,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