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愣了愣,“我点?”
他瞥了她一眼,“你快些,今晚还想不想睡了?”
点好一盏灯笼,萧夙挂了上去,顾宁仰起头,清凌凌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渐渐地她的目光转到萧夙身上,指尖在袖中的手炉上来回滑动,她实在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忐忑。
在顾宁心里,她是想跟萧夙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无论私底下如何,在外人面前要给足对方尊敬和面子,但萧夙显然不这样想,他要打破她的端庄,扯掉她的虚伪,要她赤裸裸地与他贴近。
顾宁惊惧于他的咄咄逼人,只能一退再退,他要剥下她的一层皮,谁能不疼,谁愿意傻站着任他施为。可当这个条件足够诱惑人的时候,即使要受些疼也叫人心思颤动。
萧夙将破绽露给了她,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诉顾宁,她也有了拿捏对方的机会,只要她再付出一点点,就可以享受前所未有的愉悦。
回到竹园时已到了半夜。
通常都是萧夙先进浴室顾宁后去,女人比男人要磨蹭多了,要让顾宁先去,萧夙可就有的等了。
等忙活完了,顾宁上了床,床帐落下,隔出一方天地。
这些天萧夙总爱跟她在睡前说说话,但今日顾宁确实有些累了,白天在帮着准备家宴,晚上出去逛了一大遭,又点了那一百零八盏灯笼,在浴室里熏发的时候,她就差点睡着,这会儿上了床,靠在萧夙的怀里,眼皮越来越沉。
萧夙正跟她说着京里的事,见她没有回应,他的话音忽然顿住了,她的身子软软地贴着他,温热的呼吸轻拂在他的脖颈上,他张了张口唤了她一声,“阿宁?”
顾宁听到他在唤她,迷糊地嗯了一声,她的手随之一动,原本是搭在他胸膛上的玉手,往下移动了几分,恰好探入了他的衣襟,微凉的指尖就在衣襟边缘,没有再进一些,也没有再退一些,就那么轻轻地搭着一点滚烫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