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走过来,把她拉了过去,微微一笑道:“今夜我们就做一对艄公艄婆如何?”
不如何,谁要跟他做成对儿,顾宁心里腹诽,但她也学乖了,对他弯了弯唇角,又不能叫她做主,干嘛问她的意思。
也许是她的“知情识趣”让他满意,上船的时候,他甚是体贴地把她扶了过去。
顾宁一上船就有点紧张,周围全是水,晃晃悠悠的让人心口跳个不停,小水池子也就罢了,这种宽阔水面就叫她有些不适了。
她快要骂死萧夙了,挑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往水上走,就不能脚踏实地一点么!
船身晃动了一下,顾宁赶紧抓住船蓬,忍不住道:“你到底会不会划船?”
他是哪儿根筋不对,天都快黑了,跑来划船!不会划,就别逞能啊,嫌活得太久了是不是,跑这儿来找死来了!
萧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把衣袍下摆往腰间一塞,摇起了浆橹。
顾宁的手就没从船蓬上撒开过,她也不知道该抓哪里,反正得抓着点什么才安心,她紧张地看着他摇橹,听着哗哗的水声她就头皮发麻,手心已然出了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有模有样地摇着船,间或目光往她身上落一落,顾宁不想坐在他面前任他打量,想转个身又不敢动。
萧夙曲着一条长腿,声音柔和轻缓,“阿宁,过来给我擦擦汗。”
呸!顾宁这个恨啊,她没把他推下去就不错了,还给他擦汗!
她不肯动,两只手从船蓬上慢慢地滑到了船舷上,抓得紧紧的,她才不往船尾走呢。
抬了抬眼,她想了一下,把帕子抽了出来,打了个结,往他的怀里扔去。
“你自己擦。”
萧夙垂眸看了一眼,也不去捡,看着她缓缓道:“没看我正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