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地出了府,顾宁的脚跨过门槛,站在后门的巷子里,忽然就后悔了,她是被他气糊涂了, 他做什么是他的事, 而她要怎么做却是全凭她自己, 他一句话就令她巴巴地跑出来, 好像她多么想见他似的。
有句话萧夙说的没错,顾宁对他就是打着过河拆桥的主意, 走投无路时就想抓着不撒手, 事情一了撇得比谁都快。
虽说这样的确是忘恩负义了点, 但顾宁却觉得是他得寸进尺, 他对她又亲又搂的,占了那么多便宜去,要是换个贞烈些的姑娘,哪个能受得住, 他瞅准了她贪生怕死、骨头软,就可着劲拿捏她,着实是恨人。
情非得已的事就不提了,他难道还指望她一直跟他这么偷偷摸摸地来往么?
在后巷稍一驻足,顾宁又折返了回去,身后响起马车的响动声,她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转头去瞧,反而加快步子往门里走。
裙裾飘飘,步履切切,青石板上响起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无一不叫她心中慌乱,迫切地想躲进府里去。
没有留意脚下,被不平的路面绊了一下,顾宁身子一倾,跌了下去,膝盖硬生生地磕在青石板上,她紧紧地按住膝盖,疼得她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眼前的光线暗了一些,顾宁抬起头,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眨了眨。
萧夙撩起衣袍,蹲下身来,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顾宁低下了头,心里懊恼,也不去瞧他,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她忍着疼,一声不吭,那一下磕得有些狠,膝盖一使劲,两条腿就发抖。
萧夙看了她一会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顾宁羞恼至极,挣扎着要下去,“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顾宁压着声音,怕惊动了别人,又担心侯府有人出来看到,推了他几下,想让他赶紧把她放下来,可萧夙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顾宁恨恨地盯着他,却只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和颈间的喉结。
他压根不瞧她,淡定自若得地把她扔上了马车,说是扔一点都不过分,亏着马车里布置得宣软,倒在上头也不疼,但疼不疼是其次,主要是他这个动作气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