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认为这首曲子是对弹奏者技艺的挑战,连续的轮音、推挽,简直是让人的手不听使唤,左右手一刻不得闲,如果哪里不对就会直接影响整支曲子的节奏。
只有亲自试过的人才知道,这曲子纯粹是要把人逼疯,谱曲的人其心可诛。
顾宁全身心投入,不敢分神。
乐音渐渐缓了下来,似流水默默淌过无风的江岸。
最后一个音伴着绮云的云袖缓缓落下。
顾宁松了一口气,悄声跟张教习说了一声,便急忙往后面走。
张教习的眼中满是赞赏,顾宁却知道她这曲子弹得不怎样,要叫内行人听了,只会说她一句卖弄技巧,未得此曲真意。但是这种话的人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自个来试试就知道,光是卖弄技巧已经要把人逼疯了,更遑论其他。
其实她也就是充当绿叶,人家看得是绮云的舞,未见得会注意到曲子弹得如何。
顾宁匆匆往后面走,珍珠踮着脚张望,一见到顾宁回来这才踏实了。
二人走进屋里,珍珠一边给顾宁拿衣服一边说道:“小姐,以后这种忙咱们不帮了,刚才我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点什么事,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都要忍不住跑前头去了。”
“你以为这种事天天都有啊。”
珍珠想想也是。
顾宁换回自己的衣裳,拿出帕子擦去了脸上的妆,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才走出了屋子。
重新回到雅间,贺明珠疑惑地问道:“阿宁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觉得有些胸闷就出去透了口气。”顾宁按了按心口。
“没事吧?”贺明珠关切地看向她。
顾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