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晏崇不由地心神一荡,不过很快稳住了动摇的心思。恢复一贯的冷肃表情,断然拒绝道:“不行!你不是说它打算吃了你?万一我来晚了,说不定你都……”

晏崇一想到自己找到自家小弟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具被抽干养分的躯壳。刚才那份稍微平息的怒火和恐惧又涌上心头,下意识拉紧手里的藤绳,钢刀似的目光从喇叭花身上寸寸刮过。

他的说法确实大有可能发生,就连温默尔也在一日日的等待中,怀揣着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恐惧想法。

温默尔嘴唇微动,迎着晏崇愤怒且忧心的目光,到底没有继续为喇叭花求情。

过了会儿,他低着头,周身弥散出丝丝缕缕的颓然气息。

这是,为了一株企图吃掉自己的食人花伤神?

晏崇真想骂他太蠢笨太天真,可话到了嘴边,仍是没忍心说出口。

这么僵持了一会,晏崇看看喇叭花,又看看面前生性善良的温默尔。终是软了心,上前半步,安稳似的轻轻揉了揉他的肩膀。

温默尔随之抬眸,不料正好撞见晏崇不同以往的温柔视线,不禁愣了神。

更叫他讶异的是,晏崇居然微低下头……

温默尔紧张地捏紧了手指,然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画面发生,晏崇只是贴近他的耳边,极为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这话说得简短,温默尔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和困惑,对上晏崇冷静笃定的眼神后,心里顷刻变得稳当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