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迈出一步,那看似悠闲的喇叭花刷一下跳到他身后,吸盘似的花朵迅速吸住他的大腿。
紧接着,那堪比大脸盆的花朵从中间裂开,死死咬住大腿,“咔嚓”一声,独眼雄虫口中爆发出震耳的哀嚎。
不过他嚎叫的时间极短,转瞬几秒,他身上可见之处的青筋便全部鼓起,脸色呈现出中毒一般的涨紫色,随后瞳孔散大,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目睹这一幕的寸头雄虫早已吓傻,裤管流下骚臭的液体,那喇叭花的花瓣一开一合,伸长“脑袋”试探着向前两次,又嫌弃似地缩了回去。
片刻,寸头雄虫凭借求生的本能,总算双腿有了点力量,一下子转身跑出去十来米。
挺直杆茎的喇叭花静静注视他逃跑的方向,没有去追,身体随风轻轻摆动,很是悠闲。
忽然,就在寸头雄虫即将跨出绿草地的时候,它动了。
仿如一支挥舞的长鞭,嗖一下便到了寸头雄虫的身后,然后一如先前,吸、咬、放毒,没一会儿这人也软软倒下。
接着曳地长裙般的绿叶藤蔓将死透透的两人缠在上面,喇叭花蹦蹦跳跳地回到吓白了脸的温默尔面前。
它像一株弯腰的向日葵,好奇地打量这个敢于直视自己的食物。
没一会儿,花朵后钻出一根嫩绿色的藤枝,藤枝上挂着的心形绿叶拂过温默尔的碎发,卷曲的藤尖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小脸。
与刚才咬人时的狠绝截然不同,喇叭花这股小心翼翼的劲头,生怕把人给戳坏了似的。
说不害怕是假的,温默尔竭力死咬住牙齿,双手拽紧身下的青草,才勉强止住哆嗦颤抖的身体。即便没有站起来,他也知道腿软得不行,根本不具备逃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