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和晏崇说过两句话的雌虫妇人看出他的犹豫,出来劝道:“这位小哥,你就去听听黎老爹说什么,他保管不会苛待你的,唉……他年纪那么大了,也不知还能活几天,就当给老人家一个念想……”
雌虫妇人一面说,一面揩眼泪,温默尔共情能力太强,一旦见到别人掉眼泪,自个儿也会跟着红眼睛。
他撅起嘴巴,又开始扒拉晏崇的衣服袖子:“崇哥,你就去看看吧,就当陪那位爷爷说说话……我和你一起去。”
之前一帮人不停打量晏崇,后来一伙人拿眼珠子瞪他,眼下又是好些人对着他哭。晏崇扫一眼周围,无语得很,闭了闭眼睛,耳朵里又是一片嗡嗡啜泣声,吵得人没法思考。
“好好,我过去看看!”晏崇咬着牙说,同时抓住温默尔拽他袖子的手腕,故意瞪着眼睛,一副凶相,“快把眼泪鼻涕擦一擦,真是脏死了!”
说完,迈着修长有力的长腿离去。
分明一身冷意,却给人刚毅帅气的感觉。
温默尔望着晏崇大步离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困惑地摸摸脸:“我没有流鼻涕呀。”
那雌虫妇人捂嘴一笑,眼睛亮得很,根本没有眼泪,“你叫小默是吧。走,我带你吃萝卜去,刚摘的哦。”
于是,温默尔就这么被一个萝卜,不,应该说是一大片萝卜给诓走了,全然忘了要陪晏崇一起去见黎老爹的话。
当晏崇从黎老爹的大帐篷出来时,已是大半个小时后。
这半个小时内,黎老爹根本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他说起昔日绿意盎然、牛羊肥壮的青扎农庄,眼眸总是透着向往而飞扬的神采,仿佛回到了意气风发驰骋马背上的青年岁月。
那股子傲气,那股子对于家园无怨无悔的热爱,一点点打动了晏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