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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境图不知不觉就看得入神。

“下周找个时间去看看墙纸和地砖吧?这屋子陆陆续续弄着,不然要拖过年去,”郑沅一边切着牛腩一边说,“到时候更没时间了。”

郑沅也很惊讶,她现在居然还能这样平静又平淡地与温境图相处。

好像那天说开坦白了以后就自觉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之前那么多年的熟悉感夹杂着悄然萌生的变化,滴水石穿般浸透在生活里。

温境图把娃娃菜一叶一叶掰下来,期待道:“到时候屋子里放两个大鱼缸,我一直想弄个海水缸,养几条尼莫,再养些珊瑚和海星……”

郑沅看了他一眼把切好的牛肉放进滚水里焯:“你怎么那么喜欢鱼啊?”

“我喜欢研究鱼的生活,又简单又自在。”

郑沅心想,鱼能有什么生活啊?

俩人在简陋的毛坯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吃上热腾腾的涮锅,俩人围在卡式炉旁边,对面是郑沅中午拿来看剧的笔记本电脑,军事台的纪录片正在播部-队野外拉练的事,结果炊事班在深山老林里还架锅炒糖色。

温境图看得津津有味,呼噜呼噜扒着饭。

郑沅偶尔会在他身上发现一闪而过的既视感,他安安静静对着电脑研究新咖啡时会戴眼镜,那一刻特别像邵律,一大早起来打军体拳的时候又仿佛在和霍柏川重合。

但郑沅知道自己不能总是这样想,就像她后来不再刻意去寻找他们眼角的痣一般。

是一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