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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舟这个人,好像比她想象得更加令人心动。

郑沅后来等着等着便犯困了,不知不觉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难受地打了个瞌睡醒来,三省斋里竟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外头的司更太监已经敲过了三更,郑沅趴着睡得手脚冰凉麻木,手里的袖炉炭火也熄了,她浑身懒骨犯了,心想江问舟怕是一整夜都不回来了,她干脆在这儿歇息得了。

便随意用屋前水缸的水洗漱了一通,便挪着困倦的身子脱了外衣睡到江问舟的床上。

江问舟是约莫四更天的时候才将所有该分发各司各宫的文书都整理好。

此时的他已疲惫至极,两只手臂早已酸得不成样子,几乎都快要抬不起来了,若非蕙蕙下午送来一块饼垫了肚子,只怕他这会子起身都能直接栽倒在地。

他披上皱巴巴的灰色太监外衫,提着一盏灯,慢慢地走入夜色中,三省斋里也漆黑一片,想来蕙蕙早已歇下了。

进了屋子,将手中的灯架在门口的钉子上,灯芯烧得久了,又短又黑,照出来的灯光暗淡得只能驱散他跟前的一小片地砖,但江问舟只想好好睡一觉,因此什么也没有留意,他照常取了水洗了脸,便脱下衣裳鞋袜。

他吹灭了灯,摸黑走到床前,掀开被褥的时候他脚边仿佛踢翻一只鞋子,但这并没有让他昏聩的头脑有任何清明。

他的手撑在床沿,弯下腰正躺了进去。

被子里头比他想象着暖和不少,带着一股淡淡的有些熟悉的馨香,然后他摸到了一只手。

柔若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