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在永巷深处,郑沅的双腿被限制在苦竹园内,萧娘子与婵娟能活动得远些,但他们也被限制在永巷那道永远都有禁卫看守的宫门内。
“我想帮帮你,也希望你能帮我。”郑沅只能这样说,才能将自己怪异而冲动的行径粉饰得理所当然些,她垂下眸子,一字一句道,“我才十六岁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来,可我想过得好一些,至少……不要那么狼狈。”
江问舟捏住自己的衣袖,袖子在方才被撕扯断了一截,他又往下扯了扯,勉强遮住了自己的手腕,别捏住自己的袖子,没有动了。
郑沅眼角能瞥见他的动作,他只是沉默着,也不知有没有听。
她惨然一笑,头埋得更深了:“贸然相求真是抱歉,若是你觉得为难,便当我没有说过吧,我这儿种了些白接骨,能止血,你……敷了药再走吧。”
“江问舟。”
“我听邓五两这么叫你……”
郑沅最后尝试着轻唤了他一声,他垂下眼睫微微颤动,没有回应。
随即,院子里咚咚咚的捣药声停了。
“药好了。”冯山海拿着药盅进来。
郑沅慢慢从床上起来,有些落寞地对他笑道:“你敷药吧,我先走了。”
听闻郑沅要走,冯山海便将药盅随手往他怀里一塞,便也要跟在她身后离开,他还惦记着她今日的赏钱呢——扔鞋子一两、捣药二十文,合计一两二十文。
“咳咳。”江问舟突然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