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阿魏才带着应北之来。
之所以耽误那么长时间,纯粹是因为,应北之发了高烧有些神志不清了。
桑枝姑娘照顾了他大半夜,眼泪直掉。
阿魏冷眼看着,他自从知道了桑枝可能是应北之的妻子后,对她便没有那么敬重和热络了,只是还有当年相救的情分在,所以他对她还会礼遇有加的。
桑枝坚持要等应北之身体状况好些再过去。
阿魏心里盘算,反正半死不活拖过去,教主也问不出话来,要治就治吧。
因此就先命人将其从木桩上解下来,重新上了镣铐,送到药阳子那间院子先安置,屋子烧了火,应北之很快就暖和起来,慢慢有了转醒的迹象,又服下两贴药,还发着热,但好些了。阿魏捏着鼻子让两个仆役给他擦身换衣裳。
桑枝在一旁坐着不言语,呆呆地望着应北之几乎憔悴得不成人样的脸庞。
待他醒过来,桑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阿魏挥开,不由分说便命教中子弟将他架起,一路拖到了枫林晚。
桑枝出言求情阿魏也充耳不闻,只好抱着药囊亦步亦趋地跟着。
心底却是冰凉一片。
她原本以为自己在阿魏等人眼里是有些分量的,没想到魔教的人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
而脑中破碎的记忆也提醒着她,她似乎真的与他们并非一路人。
这两年真的行差踏错了吗……
应北之被阿魏扔进偏厅时,虞明渊独自一人坐在上首喝茶。
两人本就是仇敌,相互都恨之入骨,见了面也没有什么好话,何况应北之双目已瞎,只能凭借感觉察觉到虞明渊的所在,冷冷地抬起头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