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他没有理会陆续进来的认得一个人,他的眼中仿佛只能装下床上那沉睡的女子。
直到药阳子又被阿魏推得向前一个趄趔,差点滚到床底下,虞明渊的眼风才微微扫过来,低沉道:“药先生,辛苦你又走一趟,我今日前往无尽崖底寻来了日落蝉,请你过来看看,能不能为阿月入药。”
日落蝉?
药阳子一听这名字便大吃一惊,掩饰不住内心激动,连对虞明渊的害怕都忘了,不禁大叫道:“你竟寻到了日落蝉?!”
这是仅记载在杏林遗典中传说能活死人的药材,极其难得,据记载只零星生在深崖深谷,唯有日落时分才破土而出,数量稀少又极难寻找。
“闭嘴。”虞明渊冷声低喝,“别吵她。”
药阳子一身求生欲回归,立即闭嘴。
沉默了半晌,他壮着胆子向床榻上望了一眼,阿月睡得十分安稳,除了面色苍白些,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他微微思索成吟,压着嗓子轻轻问道:“若是教主执意要治她的病,必得寻查病根所在,不知有没有人了解她这两年日常生活?这嗜睡的毛病是何时开始有征兆的?又是在何种情境之下有的?”
虞明渊的手顿了顿,他对阿月这些年究竟遇到了什么完全不了解,那应北之那天说了那句话后,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这两年在万剑山庄的时日也少,几乎都在外奔波,对阿月的近况也十分不了解,就算盘问那个时常照看阿月的老婆子,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毕竟她只是个粗使下人,阿月要做什么,又几时会对她真的交代什么。
这样想下来,除了阿月自己,谁也不知她怎么弄成了这样的境地。
他知道的只鳞片爪已经足够撼动他的心。
她曾跳井寻死、放血炼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