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那点千回百转的情意根本不敢诉诸于口。
除却应北之的相托,她心底其实也像猫舔一般,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吸引,想看看虞公子放在心里那么久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如今见到了,似乎就明白了虞公子数年等候是为了什么。
阿月姑娘给人的感觉是特别的。
很难形容,她的一颦一笑就像这雪景,是安静又温柔的,望着你的时候总是很专注,像是能看到你心底去。
若是自己是男子,生命里曾经遇见过这样一个姑娘,也是会念念不忘的。
何况,听说虞公子和她,也是年少便已相识了。
哎,为何她要说“也”呢?
“这是今日的药吗?”阿月吃完了一颗橘子,突然出声问道。
桑枝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一般“啊”地一声,连忙红着脸把药壶拿起来:“真是抱歉,竟然连正事都差点忘了——这药是早上我师父特意改了方子后新熬的,阿月姑娘你快喝了吧,再放就凉了,药效便差了。”
郑沅并没有应声,支起胳膊,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桑枝站起来,拿过倒扣在药壶上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倾倒瓶口,黑沉沉的药汁刚好满满一碗,还散发着热气。
她这才抬起头来,发现了郑沅专注的视线,不由又脸更加红了:“阿月姑娘怎么一直盯着我瞧?可是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
郑沅摇摇头,双眉一蹙,欲言又止。
“阿月姑娘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么?请直言。”桑枝更为奇怪。
“原本听沈阿婆说你……我还不信……”郑沅浅浅笑了笑,“如今见了,才知道不假,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应北之找了你两年呢,可惜你如今是一点也不记得他了。”
桑枝慢慢瞪圆了眼:“阿月姑娘所言何意?”
郑沅慢条斯理又拿了一颗橘子来剥,抬头笑道:“你不叫桑枝,你是万剑山庄的女主人,已失踪了两年,你真名叫岳竹心,是应北之相恋多年的妻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