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子曦从来都是冷的、硬的,和温柔毫不相干。但他的唇很软,让我琢磨出一些往常并不合适他的形容,比如沾着晨露的柔嫩花瓣,又比如无形无状的云。
该死,总觉得是他勾引了我,又觉得是我勾引了他。
本打算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不加节制地延伸下去,他无措而被动地仰起头,退无可退地靠在身后的枝干上,任由我的舌尖撬开他的齿缝。我尝到一点桂花糖的甜味,清浅而迷人。
风过树杪,吹透薄汗,有些凉。
我撤下捂着他眼睛的那只手,他用一直睁着的明澈双眼望着我,问我:“你爱慕我吗?”
听着微乱的心跳,我说:“是。”
话出口,我才发现声音有些哑。
世人贪爱,非要确认不可,伏子曦也不能免俗。就算是合欢宗的弟子,在床笫之欢的间隙里,也要细语靡靡的问,你爱我吗?可爱与不爱,怎么能拿言语当真。
不过至少此刻,我没有骗他。
他的眼里像着了火,我就是当中的那颗火苗:“这就是我的第二个生辰愿望。”
“我谁都不爱,除了你。”他抽出湛青横在我的咽喉,“你要是骗我,我就杀了你。”
“伏于徵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相信一个魔修的爱。”我凑近他,横在我颈间的湛青向后缩,仍然和我的咽喉相隔毫厘。
把自己亲手送上绞刑架,引颈受戮的人,是他。
即使说谎的人是我,输掉的人,也是他。
他的剑握得很稳,手指关节发白:“你说的,我就信。”
少年天真,却格外令人动心。
弹开他的剑,我说:“我没有骗你。”
“星流。”
我像之前的千万次一样回应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