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抵住唇:“师尊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死的时候,不要为我哭,生死天命皆有定时。”他不以为意,“就像你说的,尘归尘,土归土。”
除了张灵枢,张家没有其他修真者,葬礼上的修士却很多,都是平迈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上前攀附着交情,张灵枢没从父亲的死中缓过来,不大理人,全靠平安迈的胖修士在旁应付。
忽然,低沉的空气中响起一声带着疑惑和惊喜的公鸭嗓:“咦?张灵枢!”
周遭众人不禁皱眉,对出声之人怒目而视。
一个短发凌乱,不修边幅的青年站在阶下发出了第二声惊呼:“伏师叔也在。”
他小眼如豆,长了一对厚嘴唇,加之边缘如狗啃的发型和破烂衣物,嘎嘎说话时活像只秃毛鸭子。
张灵枢面上阴霾稍微退散:“樊罗。”
秃毛鸭子原来是岑溟峰大师兄,不愧是专业养灵兽的,养啥像啥。
樊罗看起来莽撞但并非不会看眼色之人,见张灵枢虽没带着孝,却站在大丧的张府门前迎客,猜到了七八分,嘎嘎道:“张兄节哀,樊某也是来吊唁的。”
明明该叫师叔,他叫了张兄,是个不肯嘴上吃亏的主。
不计较这些,张灵枢把他领进去,边走边道:“别扯淡了,你怎么在这,你的灵兽呢?”
樊罗摸了摸后脑勺:“别提了,跑他奶奶的不知道那片林子里去了,真是扁毛贱畜,养不熟的混蛋,我他妈好吃好喝地伺候它,它呢?掀我的洞府偷我的东西,背叛我那叫一个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