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一阵,忽然听到吕鹤在隔壁原本他该休息的马车外说道:“敬舟,你睡了吗?伤还疼不疼?若是实在疼得睡不着,我再帮你上次药。”
马车内没有动静,吕鹤踌躇一阵,说道:“敬舟?我进来了。”
江敬舟要应声,却忽然被贺亭衍抬手捂住了嘴,吹灭蜡烛后低声道:“别出声。”
马车外的山道里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声音急促数量也不少。
江敬舟伸手探向藏在腰间的匕首,而贺亭衍则用身体挡着马车的入口,目光紧盯着漆黑夜晚中声音传来的方向。
直到吕鹤听到动静与那声音的来源碰头,三言两语得知是来接应他们的朝廷重臣时才暗松了口气。
两人刚刚经历了沙狼的追杀,稍有异常就会变得神经紧绷也在所难免。贺亭衍如此,江敬舟亦是如此。
只是两人的下意识动作都不是保全自己,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对方。
江敬舟收起匕首躺回地板。刚刚因为过度紧张,握匕首时手掌上的伤口又再一次崩开。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疼痛,直到摸到了一手粘腻才知道流血了。
贺亭衍没有点灯,拉过他的手看了看,便去拿白日里大夫给他包剩下的纱布。
江敬舟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挺憋屈的。胳膊往回抽,嘴里还没什么好气道:“用不着你管,疼死我得了!”
拉扯间,贺亭衍忽然扶住他的后脖颈,侧头吻住了他的唇。温热的鼻息在彼此间交错,薄唇紧缚分离而后又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