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忽然就没了刚才的气焰,双腿一软径直地坐在了贺亭衍身侧。
他刚才,还真以为会跟贺亭衍死在这儿!
他的背上、腿上、胳膊上,全是被狼刀划拉开的刀口。他靠着同样虚弱无力的贺亭衍,视线模糊地看无枝带着紧跟其后的吕鹤焦急地向他两跑来。
抬头看,贺亭衍好像在叫他。可这些人的声音都像是被蒙了一层水,越来越听不真切。
他疲累地叫了声亭衍,随后便仰头昏了过去。
马车碾压落叶的声音,草药被熬得难闻的气味。
江敬舟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猛然坐起身便伴随着身上一抽一抽的疼。
马车的车帘被撩开,吕鹤满脸欣喜又责备地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回郸石安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要是再晚来一步……”
之后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看着被纱布捆缚着的江敬舟,关怀道:“还疼不疼?大夫说你失血过多加之脱力了才会昏迷。这段时日你就好好休息,别再乱来了。”
江敬舟接过吕鹤递给他的水壶喝了几大口,解渴后问道:“贺亭衍呢?他怎么样了?”
吕鹤听罢脸色不怎么好看,“你就知道问他,他多的是人照顾用不着你操心。”
“他醒了吗?伤重吗?”
江敬舟想起昏迷前沙狼叫的那声七皇子,难道指的是无枝?沙狼是宫里的人,那无枝岂不就是替沙狼来查他们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