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勒着缰绳松了松筋骨,跟着队伍离开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郸石安。
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城墙上望着他。只是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等搓了把脸再看时,那道身影又消失了。
他冲边上同骑马匹的煌三桑问道:“城里不是都空了?那谁留下烧尸体?”
煌三桑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城墙,说道:“副将应该安排了士兵,烧完了就会跟上队伍的。”
江敬舟皱着眉,疑惑道:“你们怎么发现我的?大夫可有说我是因为什么病?”
两人说话间,吕鹤在队伍前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煌三桑答道:“大夫说你是中毒,所以好的比我们都要慢。至于发现嘛,自然是我发现你的。”
江敬舟握着缰绳的手指收紧。无枝应当是朝廷的人,也不知道贺亭衍对无枝都说了什么。现在不仅不怀疑他,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他四下张望着看了看,确信除了眼前的队伍没有其他的暗卫或是朝廷士兵。难道是消除疑虑所以撤兵了?那沙狼的人会不会也消除了疑虑?
不对,沙狼的人见过他脖子里挂的钥匙,即便朝廷不怀疑他,那些人却是未必。但如今钥匙已交还给了贺亭衍……
他再次回头看向逐渐远去的郸石安,喃喃问道:“贺亭衍,真的回朝廷去领赏了?”
郸石安县衙内,金线透过火光泛着层光,在破败的断案堂中被布成了纵横交错的暗网。
堂中央的火堆旁,贺亭衍脸色苍白,神态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