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舟抬手摸了摸鼻子,犹豫之后还是跟着进去了。
书房的书柜旁多了张学子桌,不过不同于学堂里的那些,这桌子看起来明显要更宽长许多,四条桌腿也较为短小。
桌下铺着绷紧的台子凉席,两块盘腿而坐地蒲团在桌子两边对面对放着,就像是一张被放大了的对弈棋桌。
四书五经被齐整地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笔墨纸砚样样齐全,都是些贺亭衍平日自己用的东西。
江敬舟本就疲累得很,看桌子下像床似的台子凉席顺势便躺了上去。侧头时,正好看到被放在矮桌下的食盒,还带着股挠人肠胃的饭香。
他伸手把食盒从底下拉出来,也没问是不是给他准备的,翻盖拿筷一气呵成地吃了起来。
贺亭衍倒也没阻止,从桌案的抽屉里拿了瓶药粉甩手丢了过去。
这回的手法不算利落,江敬舟几乎不用看就能抬手接住。饭菜塞了满嘴,他含糊着说道:“我自个儿上不了,手麻了。”
贺亭衍没搭理他,拿过桌案上的工具继续捣鼓他做了一半的人形铁甲。
江敬舟受伤的是左手,右手还依旧灵活着,论说上药也不至于娇气到要喊别人帮忙的地步。可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喜欢在贺亭衍这儿讨点嘴上便宜,越不搭理他还越来劲儿。
“我右手吃饭呢,要不你帮我抹点儿?”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他把受伤的左手搁在桌上,嘴里叼着筷子,右手随意拿起支笔便往贺亭衍那儿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