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新王坐在席首,要主持这一年一度的赛马会。
“她叫珍珠。”他回答道,“马骑得不错。”
随及又补了一句:“扎格没必要让她。”
老祭祀笑着摇摇头,这回答里,唯有就事论事的评价。
新王的确还年轻,却未必没开窍。
赛马会后,赫安又出宫去找师父了。铭云不肯和他住宫殿,喜欢广阔的草原,自己搭了帐篷,要了匹马,还有几只羔羊。
两年间羊已成群,他每日骑马放羊,偶尔打猎,有空还会用中原的拨云擒拿手和扎格自称的草原第一摔跤术切磋。
彻底地活得懒懒散散,无欲无求。
或者说,终于获得了心底渴求的自由自在。就在这苍茫的天地间,马奔驰的方向可以很广,他的目光也可以无尽延伸。
早早他就想过,等少庄主接手山庄稳定后,就请去。后来少庄主遭遇坎坷,又重携故人,铭风也彻底在飞涯山庄安定下来,众人都有了照顾,他可以放心走了。
他的愿望,在更辽远的远方。
跟着赫安来草原,一是为了徒弟,二也是为了自己。
今日天朗气清,铭云把羊散散赶出来,又放了羊犬,由得它们逛去。自己才一躺下来要晒晒好太阳,就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娃娃给围住了。
个个小脸被风吹得颊上红扑扑的,男孩戴着宽绒边的帽子,姑娘扎得一头的小辫,辫梢各色的珠子成串,蹦蹦跳跳间晃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