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还有一人,少年模样,原本手里还有烤兔的活儿。却因为一直盯着对面人脸上一道才结痂的伤疤,后目光又随着人手上擦剑的动作一来一回,走了神。
“糊了。”对面人嗅到焦味,挪过来接了少年手里的树枝,自己转面烤起来,匀好火候。
少年不声不响地让到一边,映着火光,细看才发现,脸上身上,还有好几处血迹。此时乌沉沉地渗在那里,衣料上的已经发硬了。面上的更是被草原的猎风风干了半日,有些扒脸的紧绷。
被赶开后,那呆愣的神情转瞬即逝,又恢复到往常那样冷漠无畏的模样。碧绿的瞳仁在卷曲散乱的发掩映下,被篝火照得微微闪光,还有那苍白削瘦带着血渍的面庞,就这么静静地潜坐在夜里,仿佛一匹草原上猎夜的孤狼。
烤兔的人,又将金黄的兔子翻了个面,从随腰的一个布口袋里抓出把盐巴,展手一撒。其他落在火里的,噼里啪啦发出燃响,转瞬就被草原上呜咽的风嚎声吞没。
少年拣过脚边的枝木,又添了一些。
他退回原处,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身上摸索,窸窣一阵,找到一个小瓶,庆幸没掉。
少年把药递过去,冲对面道:“上药。”
几乎同时,对面也正好递了块烤好了新片下的兔肉来,插在匕首尖上,泛着热气和焦香。
“上过了。”他道,那道疤自眉峰处斜斜砍过,粗粗一道蜿蜒裂在面上,再偏一下,右眼算是废了。
又看他举了举匕首上的烤肉,示意自己吃了。
“什么时候?”少年不信,说到逞强,对面这个比他还厉害,也固执地举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