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他呛得面红耳赤,掩着袖背过去咳了几声,又忍了下来。父亲还没打算放过他,提壶续满,江棠接了,尽力舒展难受的神情,笑得大方,接过便满杯饮下。
卫迟栖坐立不安,焦心着低声喊了“父亲”。连原本一直冷淡着的卫夫人都看不下去,私底下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别在这上头欺负晚辈,不想见请出去也罢了。
“真把人喝倒了,还得照顾……”卫夫人不赞许的小声道,看着江棠那摇摇欲坠的单薄身量,神情却执拗,逞着强要陪卫庄主喝到底,究竟还是不忍的。
过往种种,他非罪魁,可迟栖的那一身武功……两年过去了,到底意难平。
她从前想,人没了……也好,没了就能不再沾惹了。可没料到,自己的这个儿子,虽不再提,可心底藏的,除了那个人,谁也放不下了。一年这样,两年也这样,守着一处空院,等着一处花开。
如今心底的那个人骤然归来,他眼底的神采都是活泛的,是久违的,发自真心的欢喜。
没等卫夫人再多想,人已经如他所料地,彻底醉倒了。倒在卫迟栖怀里,该说,这小子是一直伸着手随时等着接。
就看儿子稳稳将人抱起,辞了众人,就要带人去了后院。没等她喊,已经有人替她发话了。
“安置好了,到我房里来。”一家之主道,眼中清明,不见醉态。
卫迟栖低头看着怀里醉得人事不省的江棠,轻叹一气,回了声“好”。
卫迟栖抱着江棠,原本想回自己房里,出了正厅,想起江棠和他说过怀念在山庄里住过的那个小院,热热闹闹,有家的感觉,像个归属。便转脚,把人带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