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这一句,就已让薄恩心暖万分了。茵茵把他当成了哥哥,让他记挂着一同生活过的飞涯山庄,常回来看看。
这是卫迟栖第二回这般带着傅思骑马,第一回是接他回飞涯山庄,最后一回却是送他离开了。傅思一路都没说什么,乖顺地垂着头骑在马上,卫迟栖在背后只见他那松挽的墨发,逶着一根青玉色的发带,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心中不是滋味,故作轻松地开口道:“你大哥亲自来接你,总算能放心了。”
“嗯。”前头的人只是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一声轻飘飘落在卫迟栖耳里,砸在卫迟栖心上。就这般简简单单,连句“多谢”也没有,尽管他也不是稀图他谢。只是他以为傅思是和他一样的,他以为他们才将将开始,却不想就匆匆结束了。
难言间,卫迟栖攥紧了手中粗糙的缰绳。
此后又再无话,倒比他们初识还拘谨了。
薄恩其实也不好受,他亦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既顾忌着大哥的耳目,更是不确定卫迟栖的心意。眼看路程将近,煎熬了半路,想到若离了这里,怕是再也没有分明的那一日了。
他在犹豫挣扎间心潮澎湃,手里一只捏着那个鲤鱼荷包,感受着里头石子的硌人触感。回想自己从前在京城里隐忍沉默的无数时光,对比起在飞涯山庄的短短两月,头一回,想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哪怕不如他所愿呢?
至少他不想后悔。
卫迟栖太好了,好到他留恋,甚至有那么几次,都想抛却一切,随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