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迟栖拨了拨烧得发白的炭火,福至心灵,说道:“绣得是炭吧?”
铭风这会终于咽下那块烫嘴的羊肉,熟练地比手赞叹道:“真是,活灵活现!”
谁知小丫头一努嘴,就生气了。
还是薄恩端详了半日,试探地问了一句:“仿佛是鱼?”
“对!是鲤鱼,就是我们那日在溪里捉的那些!”卫茵茵这才露出笑脸,说是总绣花儿朵儿没意思,要绣些新鲜的。
偏大哥没眼光。
被嗔没眼光,将鱼认作炭的大哥卫迟栖,与不分场合捧眼的铭风极默契地对视一眼,再不敢对大小姐的新奇绣品发表意见。
卫茵茵便把这个鲤鱼荷包,送给了慧眼识珠的小傅公子。
卫迟栖隔天一看,人还真把这个乱线飞针的荷包系上了。就这样丑兮兮地挂在腰间,让他这个做大哥的都心虚,卫茵茵也送过他几个,但他实在挂不出来……
唯一一双能藏里面的鞋垫,也被这小姑奶奶的一双巧手,裁得大小不同。针线活倒是多,却没一个能登大雅之堂的。
“我觉得绣得很用心。”
薄恩道,低头捏了捏那荷包,里面既没有装干花,也没有填香料,而是两颗石子,弯弯细细,形如月牙儿。
这世上的有些东西,并不因价格高昂而贵重,而是心内愈珍惜,它就愈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