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县城里规格最高的一家宾馆,外表虽然有些破旧,但胜在内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标间里是一张一米八的大床,除此之外还配备了卫生间。里面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甚至还插了一束白色的月季花,颇有点赏心悦目。
回到房间后,阮映一直忙前忙后,又是烧开水,又是洗杯子,又是整理换洗的衣物,就是没有搭理蒲驯然。于是蒲驯然就像一只跟屁虫,不管阮映做什么,他就要紧巴巴跟在她后面。
终于在阮映要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推蒲驯然一把:“诶!我上厕所你也要看吗?”
蒲驯然一脸委屈巴巴:“乖乖,你生气啦?”
阮映一怔,噗嗤一笑:“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干嘛生气啊?”
蒲驯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勾了勾阮映的手掌心。
阮映瞪了他一眼,着急地说:“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要去尿尿!”
说完阮映将卫生间的门一关,解决三急才是头等大事。
再等阮映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蒲驯然并不在房间里。她轻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于是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了。夏日炎炎在外面奔波了一天,阮映感觉浑身上下都黏腻,这会儿就想冲个凉。
冲完凉出来,屋子里黑漆漆的,就点了几盏小灯。乍眼一看,还颇有情调。
阮映手里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怔怔地站在浴室门口还没有搞清什么情况时,一道火热的气息就包裹住了她。蒲驯然从背后抱着阮映,声线埋怨:“怎么不等我一起洗?”
阮映笑,故意说:“我是想跟你一起啊,可是刚才喊你你人不见了。”
“买东西去了。”蒲驯然说。
“买什么?”
蒲驯然在阮映耳边说了三个字,那三个字他说得直白,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情。
阮映下意识说了一句,“房间里不是有吗?”
说完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一般酒店和宾馆的房间都会配备这个东西,只不过蒲驯然嫌弃这里的是三无产品。
蒲驯然含着阮映的耳垂吮了吮,转而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亲。
阮映并不排斥他的吻,相反的,两个人那么久没有在一起,现在颇有点的意思。但这宾馆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太好,刚才隔壁说话的声音阮映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她难免有些压抑,连接吻都是小心翼翼,深怕别人会发现似的。
吻得意乱情迷时,阮映主动分开,把脸抵在蒲驯然的肩上。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还有一股专属于他的味道。让阮映觉得安心。
蒲驯然一手搂着阮映的腰,一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掐,“委屈我家乖乖了,是不是不喜欢这里?”
阮映调侃说:“还好呀。我才没有你那么娇气呢。”
说起来,蒲驯然的确是要“娇气”一些的。出门在外,他的配备一般都是高规格,住酒店也从来没有住过四星级以下的。可这个地方就这么一个好点的宾馆,别无选择。
正说着,隔壁突然传来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刺激人耳膜。
他们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蒲驯然都怔了一下:“卧槽,这隔音效果也太垃圾了点吧!”
阮映红着脸埋在蒲驯然的肩膀处,小声说:“你才知道啊?”
其实刚才阮映在洗澡的时候就听到了些动静,不过那会儿动静还没有那么大。
蒲驯然拧了拧眉。
是啊,他才知道。
蒲驯然没有偷窥癖,对别人房间里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只不过他越想,越觉得委屈阮映住在这种地方。
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倒是听得阮映面红耳赤的。
但声音很快就停止,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这是,结束了?”阮映把脑袋从蒲驯然肩上探出来,好奇地问。
蒲驯然噗嗤一笑,啄了一下阮映的脸颊,“你说呢?”
阮映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句:“怎么那么快啊?这才多久啊?”
蒲驯然笑得更欢乐,意有所指地对阮映说:“你以为呢,有几个能跟你老公一样那么强的?”
阮映推了推蒲驯然,说:“你去洗澡吧。”
蒲驯然耍赖,故意在阮映身上蹭了蹭,“怎么,等不及了啊?”
阮映低笑,捏了捏鼻子,说:“才不是呢,你臭死了。”
“嫌我臭啊?”
“嗯,嫌你。”
蒲驯然轻哼一声,双手不老实地在阮映身上捏了捏,这才进了浴室。
说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脏乱臭。阮映知道他是一个及其注意自身形象的人,也只能这样激他。她甚至都能想象到,今晚自己会遭遇什么。
不过让阮映意外的是,蒲驯然从浴室里出来之后并未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对她做什么。
他套了条宽松的灰色棉质短裤,光着上半身,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问阮映:“肚子饿不饿?”
不问倒还好,一问阮映还真的觉得肚子有点饿。她坐在床上看电视,乖巧地朝蒲驯然点点头。
蒲驯然说:“我就知道,今晚就没见你吃多少东西。”
事实上,阮映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吃多少东西。刚来支教的那天她就生病,后来就有一点点的水土不服。只不过这些阮映都没有放在心上,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可蒲驯然注意到,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阮映的饭量越来越小,人也瘦了不少。
“想不想吃好东西?”蒲驯然问。
阮映眨眨眼:“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阮映笑:“我想吃蛋糕、烧烤、炸鸡……”
蒲驯然故作一脸为难:“那么多啊?这可有点不好办了。”
阮映轻哼:“你不是说想吃什么就有什么的吗?”
正说着,房门被敲响。
蒲驯然朝阮映扬了一下眉,说:“我这就给你变出来。”
“真的假的?”阮映不敢相信,连忙从床上下来,跟着蒲驯然的步伐一起去开门。
来人果然是送吃的,提了一大包。
蒲驯然对人道了谢,转而将那一袋东西提进屋,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阮映目瞪口呆看着蒲驯然变戏法似的变出她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居然全是她喜欢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哪里买来的?”阮映知道这里没有卖这些东西,她下午就观察过。
蒲驯然说:“下午打电话订的,从市区送到这里,时间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