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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朱其实不是刚来,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她把紫府空间内的时间调得很快,按部就班种完一万多颗,发现完全没有用后才停下来。
外面顶多过去了一刻钟,阙玉每次午睡一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她已经这么待了将近一个时辰。
什么都没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阙玉无论什么时候,对她都没有防备,在船上睡的很香,难得是人形,侧躺着,抱着枕头,一只腿折起,翘在枕头上。
背对着她,脸朝着有太阳的地方,手心脚心都舒展着,能明显感觉很惬意。
因为落枕过一次之后,后来买的枕头都不高,反而为了保护他的脖子有些矮,侧躺的睡姿叫他脑袋微微向下倾斜,露出白皙玉润的颈部。
往下是纯白色的亵衣衣襟,却还不及他本人雪白,带着淡淡的通透,薄薄一层的皮下藏了淡青色的细小血管,让她禁不住又想起自己在紫府空间里幻想过的画面。
他倒在草丛里,灵巧的下巴扬起,绷直了脖间的线条,让那块地方更加显眼,像引颈的白鹤。
被不知道是谁的人咬了一口,鲜血横流,顺着微微凸起的喉结,一路到了锁骨。
那一口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宛如废弃的精致娃娃,颓丧的躺在原地,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里头黑白分明的瞳子因为濒死而蒙上一层薄雾。
他就这样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下一直被人折腾到清晨,浑身皆是红红紫紫的痕迹,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时,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真美。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漂亮的像人间灿烂绽放的烟花,蓦地冲到高处,给人们留下最精彩的一刻后黯然退下,消失在云层中不见了踪影。
可不就像他吗?
在她人生中刻下最浓烈、最有色彩的一笔,画画了一半便蓦地离开,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他现在也在退离,她感觉的出来,刚来的时候睡在衣柜里不肯出来,后来才能坦然躺在小床上,再后来是甲板上,然后在她怀里。
不知不觉他已经从她怀里,退到甲板上,然后是小床上,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很快他就会回到衣柜里。
短短几天而已,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察觉到他慢慢的疏离,假如再退,从衣柜里还能退去哪里?
也许会和幼年那一次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像民间河边洗衣裳时不留神带起的泡沫,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被风陡然吹起,飘远到寻不到的地方。
以他的狡猾,再让他跑掉一次,绝对就是永远,他不会再留有破绽,会彻底的伪装成其他人生活,即便是师父也抓不到他。
如果幸运的话,若干年后俩人偶然间见面,他可能还会带着一只母狐狸,生两个幼崽。
狐本性.淫,阙玉体内古老的血脉似乎崛起了,最近一直在看不正经的东西,行为也越来越露骨,昨天干脆显出人形赤果着坐在她怀里。
他也许想——交.配?
如果他实在忍不了的话,她其实……
玄朱拧了秀气的眉毛。
也可以的。
只要他能恢复就好,别再这样奇奇怪怪的,即便是她都能察觉到气氛的尴尬。
她还是更喜欢以前的相处,阙玉恣意的躺在她怀里,想爬她肩上就爬,想干什么都喊她。
现在莫名的有些拘束,像刚来船上那会儿。
睡姿都收了些,没以前那么奔放,从前歪东倒西,本来在那边睡,一觉醒来已经在这边,追随着太阳,阳光在哪他就在哪。
今儿很老实,始终那个位置,一直到金轮褪下,他才扭头面向着她。
应该说朝着桌子上的三昧真火,像个假太阳,依旧可以照射到他,他睡觉只要有光就好,不在乎是什么散发出来的。
玄朱后来看他被子滑落,上前给他遮了一下,挡住了他的光,把他弄醒了,或者说他本来也该醒了。
他做了个噩梦,指头微微的攥紧了枕头,整个人蓦地惊醒,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身子依旧有些绷紧,只是瞧起来轻松而已。
玄朱瞅见他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既然一万颗没用,那就再种一万颗呗,两万颗还没用,就三万。”
话里话外已经带了些耍坏和看好戏的意思。
他有时候就是这样,和他的母亲一样,好好的也要使坏欺负一下别人。
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玄朱认真的摇了摇头,“种菜没用了。”
她很肯定,不仅种菜没用了,干什么都没用了。
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他,和他浑身光果的时候,其实昨天坐她怀里那会儿,她不仅感觉到了重量,还看到了。
平时穿衣洗澡也不避讳她,以前还会防着她,后来干脆当她的面换,所以他的身子如何,她多少有点底。
即便不是刻意的看,有时候不留神也会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