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茅房回来便是。
阙玉在一旁盯着,□□刚稳,他便要离开,玄朱提醒他,“外面风大,把斗篷披上。”
阙玉看了看林中,乌黑麻漆一片,所有枝头都朝一个方向歪,说明风大,极寒之地也确实冷,又是晚上,便没拒绝,把她那件大氅带上。
这件斗篷是她的道器,她的境界没到化神,但是有那个实力,该使用道器。
这样的天赋和修为,绝对是太清宗倾尽全力培养的天才,不可能不给她无上至宝护着。
反正她身上道器挺多,背上的剑,脚下的船,还有披风全都是。
话说回来,这件披风自从他来了之后差不多算属于他的,再也没见过她披,都是他穿。
道器会根据主人的情况更改,也没有体贴到会照顾半点法力也无的人,它只能挡大风大寒,小寒小风靠法器。
他里头的法衣是她特意选的灰色,外面是她的道器,两者配合,叫他浑身上下暖暖的。
她好像还不放心,“把三昧真火也带上吧,太黑了,你看不见。”
没了法力之后眼睛的确不好使,晚上就是两眼一抹黑,这个阙玉也没有拒绝,腰间别了一个,手里拿了一个,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下楼梯。
楼梯是她花了功夫弄的,因为他现在比较脆弱,栽一下不得了,所以两边还有扶手,中间的阶梯是全实的,封的很密,一截也很宽,不存在踩空和滑倒。
其实她有时候还是很体贴的,尤其是差点把他饿死之后,几乎无微不至,时刻观察着他。
那天晚上他半梦半醒之间,忽而听到她说。
‘以后不会了。’
一开始他没有反应过来,后来琢磨着,可能是回答他白天的话,白天他说她根本不适合干这种事,要不是他命大,差点被她饿死。
后来一天三顿饭,顿顿醒来有吃的,把他当小猪崽子养,屋里整的越来越适合他,船上也因为他几经调整。
她是个不错的小伙伴,如果俩人不是一个被擒,一个护送的关系,也许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她意外的可靠,至少绝对不会背叛他,也不会在背后说他坏话,一旦认可了他,便会全心全意待他。
他缺这样的朋友。
虽然如此,他一下了船还是撒欢子狂奔,朋友什么的以后再说,现下自由才是第一。
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逃跑,这一刻钟玄朱不会盯着他。
要尽快找到厉害的野兽,让它攻击他,前两天便计算着,差不多该到赤魉兽的领地了。
赤魉兽智商很低,群居生活,一旦闻到生人的气息,便会如吸血的杀人滕一样蜂拥而至。
彼时大群大群的一起上,不间断地袭击他,五方圆锁不停动荡,他逃跑的可能更大。
阙玉行了一会儿,一只野兽也没瞧见,赤魉兽亦没有找着影子。
他思忖片刻,将披风脱下,展开手臂,让自己的气息被风带去遥远的地方,不多时便觉得黑暗里有什么潜伏着。
来了,他看到了很多只血红的眼睛,闻到阵阵的腥风。
那股子味道,果然是赤魉兽。
阙玉扬了扬白净的下巴,他一动,那些赤魉兽以为他要做什么,立刻至四面八方涌出,如鱼儿嗅到了饵,野兽闻到了血腥味,猛地攻来。
噗嗤!
它们的头颅和身子被剑气切割,如肉块一般四分五裂,哗啦啦栽在地上。
高大魁梧的身子一倒,当即露出后面的景象,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一身的白衣,那个熟悉的身影和擦剑的姿势,不是玄朱又是谁?
阙玉肚中早就想好了说辞,刚要张口,便见玄朱摆了摆手,语气平静道:“不用解释,我知道是它们追你,不是你自己要跑的。”
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