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羞愧于自己借不到稷米,又担心这位和蔼可亲的老婆婆要走,为难得咬着嘴唇只想哭。
骊山老母心疼了,从袖口抽了布巾出来给麻桃擦汗。
麻桃得了这温柔的安抚,也不着急了,温驯地靠在骊山老母怀里,跟她窃窃私语,俩人间说不完的话,从秦意岚的角度看过去,却是好一副祖孙和乐图。
“老人家,你家是哪里人?”秦意岚阴着脸,跟城门口盘查奸细的小吏一样,把骊山老母给询问了一遍。
骊山老母何曾被人用这么无礼的方式对待过,她被秦意岚给问得心火乱窜,站起来就要走。
麻桃一见她这动作,就急得红了眼圈。
“唉,老人家且慢。”
秦意岚和缓了态度,开始好声好气跟骊山老母说话:“老人家你看,我闺女跟你多投缘,我们家就我们父女俩,我有心去军中效力,又忧心孩子独自在家无人照管,老人家你也没了家人无处可去,不如咱们两家并一家,我尊你为母,你帮我照管孩子,只要你尽心,以后我定然给你养老送终,你看如何?”
秦意岚的提议在这时代并不少见,因为战乱频发,遭了战争遗害的百姓为了过日子,凑合着以各种形式重组家庭的多得是。
胡人本就没有礼教,亲爹或者亲兄弟死了,儿子继承家产时,是会把他爹的妻妾儿女一同继承过去的,老妈变老婆的都有,跟别说为了有人照顾孩子认个妈了,简直不要太稀松平常。
秦意岚这提议一出,麻桃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