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陵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时间,无声攥紧了亵衣,又问:“他如何了?”
“……”杨平竹低了低头未答,祁陵大概也能猜到樊寂的状态。
“你为何老揪着魔尊不放?自己的身子也没好到哪去,怎不关心下自己?”杨平竹见祁陵这样子是不肯老老实实躺回去了的,只好自己起身去给他拿了外袍。
“说来也是奇怪,听人讲那日整个魔界都被亡魂包住,你们本被困在此处,却不知从哪来的一股黑气,竟将那些亡魂和鬼怪都散了开去。”
“祁兄,要不是那道黑气,你们恐怕早就……”
祁陵默不作声,听到杨平竹说那团黑气时便猜到了事情经过,但他却心中存疑——季泽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从前便见那些亡魂怕季泽,他没有深究过此事,却不曾想他竟能以一己之力将那些亡魂打散。
祁陵垂下眸子,神色逐渐黯淡。
杨平竹:“不说这些了,祁兄你昏迷这两日没有好好用过膳,我去叫食堂给你……”
话音未落,祁陵已经起身。杨平竹见他去开门,不仅没能打开反倒触发上面的禁制,忙上前阻止:“哎你打不开的。”
祁陵恍若未闻,又试了两三次没能打开,转而瞪向杨平竹。
这禁制是专门针对他的,除了他,任何人都能打开。
杨平竹一下便明白他这眼神的意思,朝后退了一步,道:“他们不叫你离开……”
“打开。”祁陵声音很平静,却叫杨平竹无端发憷,觉得这像是对一件事绝望到极致才会有的平静。
“打开。”祁陵直直看着杨平竹,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