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病系男子图鉴 茶小猫 5189 字 2022-10-07

覆盖在上面神力很薄弱,几乎没什么用。

他却露出灿烂的笑容,说这也算神物啊,可以帮好多人带来好运。

与雾织默了一秒,这种程度的神力,最多走路不会摔跤吧,不过她抿唇笑了起来,郑重地收下了。

隔天这枚硬币上的神力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漆黑的咒力。

还是被祓除了啊。

这枚硬币也因不甘而化作咒物。

与雾织盯着它看了许久,最终将硬币与宿傩的手指一同封印在盒子里,只不过没过多久化为咒物的硬币也消失了。

极为短暂的相遇与离别,恰好最真实的展现了这个世界正在被互相统治,而她因宿傩而无力自顾,也因咒术师而自顾不暇。

如果夏油杰要问她最真实的回答……

作为与雾织而言,最问心无愧的回答。

“大概因为……”

“你们是咒术师吧。”

夏油杰听后身躯沉重的身躯似乎变轻了,被她推倒在石板地上,脑袋与胸口不断渗出乌黑的血,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他听见了没,与雾织走动了几步,下意识想查看他的情况,却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说:

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

清风入耳,尽是霜雪之气。

与雾织阖了下眼眸,继续朝目的地走去。

这边伏黑甚尔并不关心夏油杰和与雾织的情况,他用肩上的咒灵吞掉了天内理子的尸体,才抬头朝她说:“交易结束了吧?”

他一边舒展着筋骨,露出愉悦的神情:“解散解散,对了,需要名片吗?有需要还可以找我,不过要记得带够钱啊。”

“等下。”

伏黑甚尔身躯顿了下,歪着脑袋斜睨了她一眼:“怎么?五条悟的尸体就在外面,想验货就快去。”

“她的尸体你要带去哪里?”与雾织淡淡询问,天内理子的尸体不能有损坏,看样子他对尸体也没什么兴趣。

“啊?当然是盘星教啊。”伏黑甚尔嘴角一扯,“你也想要这丫头的尸体?没想到星浆体这么受欢迎啊,不过还是价高者得。”

“那走吧。”

与雾织也不想节外生枝,她直接去盘星教更容易解决。

伏黑甚尔扬眉,她对于五条悟的死讯竟一点动容也没有。

“嗤,随便你好了,跟得上来就来。”

伏黑甚尔的身影消失很快,即使没有咒力,他的□□也能做到比咒术更快的反应,特别是他手中的武器「天逆鉾」,那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与雾织倒也不急着跟上,她刚刚抽出了天内理子的灵魂,自然也会感应到□□的所在,现在她只想出去看看那个人。

五条悟。

走出甬道时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令人感到窒息,与雾织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周围的建筑已经变成废墟了。

这很符合五条悟的行事作风。

不断彰显着他的强大,即使庞然大物也会弹指间因他而倾塌一般。

傲慢的小鬼。

简直和宿傩一样,活着就够麻烦了,死了之后更麻烦。

与雾织忽然被这个想法惹笑了,活了近千年这说法其实有点假,她不过诞生在千年前,又睡了千年而已,但五条悟确实是她所见最为特别的人。

五条家的六眼百年难遇。

而五条悟,也许是千年也难一遇。

盘星教总部。

“东西带到了。”

伏黑甚尔将天内理子的尸体丢在地上,舔了下干燥的下唇,扭动着脖子:“喏,四肢五脏六腑俱全。”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次委托没那个家伙的帮忙确实要多费些脑筋,不过他才是最后的赢家,两份酬劳都尽入囊中。

盘星教的代表理事认真检查过后,露出欣慰的笑容:“没什么问题,钱会吩咐下去循序汇入你的账户,辛苦了,再多加一些补贴吧。”

“哇哦,出手很大方噢。”伏黑甚尔说着用指尖点了点脸颊,蓦地想到什么,“虽然数目不少,不过可以马上汇款吗?”

那位大小姐快追来了吧,辛苦了这么久要是落空了他可是会很不爽的。

“嗯?”

身边的西装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了啊,这么缺钱?又跑去赌马还是赛艇了?”

好在盘星教上下为了星浆体死的事情无暇顾及其他,很快答应了伏黑甚尔的要求,钱当即汇入了他的账户。

然后盘星教的人员将天内理子的遗体包裹完善,准备抱起送去处理。

“哈,输了大概三十多场,不过没关系。”收到钱的伏黑甚尔满意地哼着歌,这下就两清了,这群家伙今后怎么样就不关他的事了。

“走,吃饭去。”

“我才不要,你不是你不请男人吃饭?”

“那你就快走吧,建议不要留在这里了。”

“啊?”

伏黑甚尔没有多言,出去时特意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无风无云,清澈透亮的如同那双不染杂质的墨色眼眸。

他独自走了一段路,然后微微抬头,口中喃喃:“来了啊。”

总部大门两侧的树林晃动了几分,平静如常。

不过真是奇怪,这么执着与那个丫头的遗体。

如果感情如此深厚,是不会轻轻松松答应解决掉星浆体吧,除非……她用了特殊的术式瞒过了所有人。

还挺有意思的,不过也不关他的事情了,伏黑甚尔想着脚步转了个方向,再度回到盘星教总部的内部。

西装男人早已经走掉了,这里也是一派寂静,守卫的人也消失了。

“还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伏黑甚尔没什么表情地感叹了一句,脚步忽然就放慢了,跟逛自家后院一样,闲庭信步地来到其中一扇门后。

放眼望去里面是巨大的冰柜,盘星教对于星浆体的遗体处理原来是冰封啊,伏黑甚尔摩挲着下巴,看见门口倒下的守卫。

不过都没有死,昏过去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委托杀人任务,原来是不喜欢自己动手?

伏黑甚尔思绪散漫地飘荡着,余光一瞥,穿着红白金绣纹的和服少女亭亭玉立其中,发丝如柔软的织物贴在她的颈脖处,零零散散,冷冷清清。

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他揉了下眼睛,真是难得,□□上的反馈竟然这么强烈。

是冰柜的雾气太大了?

与雾织抬眸向他看去,只见伏黑甚尔抱着手臂倚靠在门边,朦胧的雾气中隔绝了那行意味不明的视线。

看上去如隔着雪境回首。

“你还没走?”与雾织指尖抚上天内理子苍白的嘴唇,渡进一丝白光,她垂眸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这是你最后一个愿望,理子。

星浆体属于力量源的一种,自身无法开启与使用,只能被外界剥离释放,这种存在相当完美的诠释了牺牲品这词。

那日在沙滩下被模糊的画面,恰好是天内理子远远望着埋头找遮阳帽的黑井小姐,露出温柔又虔诚的目光。

“我最自私的愿望,大概是希望自己不是星浆体,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可是这样的话,就遇不到黑井了吧?”

说着说着天内理子身躯覆上浅浅的光芒,像阳光恰好落在她的发梢上,此刻被眷顾的少女,许下满怀憧憬的愿望。

“我果然还是希望,和大家再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

那丝尾音驱散了燥热的海风,与雾织感受到了来自人类发自内心的力量,于是朝她伸出了手。

也许是幸福的力量,满怀期待而强大。

这是与雾织的意外收获。

“你的愿望,我接收了。”

你将不再作为星浆体而活,成为真正的普通人。

“你打算复活这小鬼吗?”伏黑甚尔盯着她的举动,他感受不到咒力却能分辨出和他以往接触过的力量不同。

他扬眉:“看上去也不像会牺牲咒力拯救同伴的人啊……”

“我没有咒力。”

与雾织淡淡打断他的话,一系列举动完成后朝伏黑甚尔开口:“你把她送出去吧,这里很快就不安全了。”

“啊?”

伏黑甚尔思绪断了下,扯着嘴角,抱起手臂:“你别搞错了啊,我可不是你家的下人,我来只是看热闹的,没钱的活我可不干。”

“报酬么。”

与雾织歪了下脑袋,发丝也随之晃动,首次朝伏黑甚尔露出笑容,周围的冷气被初绽的笑颜消融殆尽。

“报酬就是我也能让你死而复生一次。”

“……”

伏黑甚尔微愣,盯着与雾织的脸颊,美的不似人间之物。

但又很快回过神,对她这番话无所动容,甚至还想冷笑。

他没什么表情地踢开脚边的守卫,锐利的眼眸极容易令人联想到灰狼这类生物,“开什么玩笑,根本就不是死而复生吧。”

“这种术式一看就需要严苛的条件吧?”伏黑甚尔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燃,嗓音是成熟老练的沙哑:“为了救这小鬼,故意在他们面前动手,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用意。”

“但稍微猜测一下就知道,仅仅只是死亡的假象很容易伪造出来啊,这类术式是需要你亲自动手或者参与击杀吧。”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观察前面的少女,吐出一团白雾。

“杀掉又救活,哈,真不愧是咒术师,和你现在的表情一样虚伪啊。”

“……”

什么狗屁赏金猎人。

与雾织冷下脸,无论是咒术师还是这家伙,完全都不懂什么叫友善的笑容啊。

但是。

“无视别人的话会错过很关键的信息啊”

她说她没有咒力,也就不可能发动术式这种东西,所谓的限制根本不存在。

“嘁,大小姐不应该会这么穷吧。”伏黑甚尔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无趣似地站起来走掉,随心所欲,目中无人。

明明看起来很高贵端庄,一举一动比那些他在禅院家见过的人还赏心悦目,皮肤白皙柔嫩完全没干活重活的样子。

怎么会吝啬到连钱都拿不出来。

那她第一个委托的三千万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是皮肉卖相完全不会流露这般不可侵犯的姿态,不过这样的人,反而更会引起捕猎者的吧。

不知道,被人抱起来会是什么触感?

伏黑甚尔索性也就放任思想了,反正委托已经结束,将嘴里的烟吐掉然后碾碎,大步走出盘星教的总部大门。

而此刻风声四起,树林被狂风刮起刺耳的声响。

伏黑甚尔仰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阴沉得不像样子,看来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啊,他收回视线瞥了一抹黑影伫立在台阶下。

“——?!”他愣住了。

“真的假的?”

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吧?

死而复生?

眼前是浑身血迹、早应该死透的——五条悟。

“哟!”五条悟微微抬头,薄薄的唇角扯起不可思议的弧度,朝伏黑甚尔爽朗地打招呼:“好久不见。”

“——我从地狱回来了啊。”

五条悟笑容愈发浓烈带着几分癫狂,撩开额头的发丝,露出那道被匕首刺穿头颅时的伤疤。

伏黑甚尔只消一刻便反应过来:“反转术式!?”

“答对!”

五条悟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又像暴风雨来时的惊雷,清脆响亮贯彻耳膜:“被你刺穿喉咙的时候我就放弃了反击,虽然有些出神不过马上还是能全神贯注与反转术式。”

他似乎想到什么,滔滔不绝起来:“咒力是负面能量,就算能强化□□也不能再生,所以要将咒力负负相乘,得出正面能量这个结果就是所谓的反转术式——”

伏黑甚尔眉头微皱,身体的谨慎反应让他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