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宝右眼皮狂跳,身体已经很疲倦了,但精神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觉,总有一种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样子,实在睡不着,干脆就披着衣服起床,在客厅里决定守岁。
守岁这个习俗,好像很少人会遵守了,一般人熬到大年初一,也就是凌晨就差不多了。不过李秋宝家里却是遵守古老习俗,年年都是从除夕夜守到大年初一鸡晓。
李秋宝还记得,每年守岁的时候,家里都会做一大桌菜,像是摆宴席一样,不吃,就是摆着。然后烧很多很多的纸钱,说是祭给老祖宗们的。而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黑咕咚的影子扑过来抢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老李家的祖辈……
李秋宝忽然心血来潮,回忆起从前后,不禁又联想到了前不久被羁押下阴曹地府的鬼老太。也不知道她转世了没有。在这个意寓美好的日子里,阳间家家户户都在团聚,吃好喝好。也不知道鬼老太冷不冷,渴不渴。
想到鬼老太,李秋宝便动了祭拜的心思。于是轻手轻脚地进到厨房里,热了一下剩下来的晚餐,决定意思意思。
没想到,这个时候,本来快睡着的艾米的手机就“铃铃铃”地响了起来,摸出来一看,竟然还是被拉黑的梁边打来的电话。
这是什么新型黑科技,可以破解手机黑名单吗?
艾米现在对梁边还是存着一口怒气的,看到了来电也不打算接,手指放在屏幕上向红色的挂断键一滑——咦,怎么挂不断?
吃饱喝足的黄皮子躺在床底下舔毛,听见铃声只是动了动耳朵,一点也不在意。
艾米挂不断电话,梁边也不放弃,最终还是艾米败下阵来,选择一滑接听键,“喂,梁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觉得我和你已经没什么……”
“艾……米……”梁边的声音幽幽的,伴着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你……在……哪……里……”
艾米皱了皱眉,一点也不吃梁边装神弄鬼的这一套,直接说:“我在那里关你屁事?”
梁边在电话那边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知道有用啊,我要来找你……”
神经病!艾米在心里骂了一句,“这都几点了,来找我干什么?有事情也该留到明天早上再说不行吗?”非要在喜庆的节日里找晦气,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还把手机给关了。
艾米嘀嘀咕咕:“有能耐你把我手机开机啊!用病毒算什么!”
梁边……梁边还真没那个能耐!
他头一次做鬼吓人业务不够纯熟,好不容易打出电话了,气氛也营造好了,结果艾米却鸟都不鸟他一下,挂了电话不说,甚至还把手机给关了。
做鬼我还治不了人!
梁边简直要气炸肺,本来被愤怒支配的大脑无多少理智可言,此可更是烧得连智商都没有了,全凭冲动做事。既然艾米暂时联系不上,那就只能退而求次地去打蒋慈航的号码。
不过这回,打是打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这时蒋慈航正处于昏昏欲睡阶段,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被窝里,虽然还没睡着,但离睡着也差不多了。听见铃声,权当没听见,从左耳进右耳出,直接气得梁边恨不得钻入手机里通过电流直接窜到蒋慈航家里。
真不知道那些小说里的鬼魂是怎么做到的!
梁边一发怒,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蒋慈航的电话自动就被接通了。梁边怒火冲天,鬼气森森地说道:“蒋先生……你现在……在哪里……”
蒋慈航真的是困到不清醒,听到有人问他话,立即迷迷糊糊地报上了自家地址。
梁边满意了,挂了电话便朝着地址方向疾驰而去。
蒋慈航清醒了一秒钟,总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没太放在心上,很没心没肺地就睡着了。殊不知自己刚刚招来了一只怨鬼!
梁边死后,化成鬼,整个人轻飘飘的,而且速度奇快。他住的地方本来就离蒋慈航住的地方不远,开车只需半个小时,变鬼了以后,不到十五分钟,便赶到了蒋慈航所在的小区,然后大摇大摆地飘了进去。
此时,梁边脑内设想了无数折磨蒋慈航泄愤的办法,决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料,飘进到蒋慈航家里,却发现蒋慈航家中灯火通明,客厅中央还跪拜着一人,从背影上看,是个陌生的,此时正嘴里念念有词,说些什么。
梁边忍不住好奇这人是谁,想要凑近点儿看一看。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两道声音,一个洪亮,一个尖细。紧接着,地板上“腾”的钻出两鬼来!
穿着不合时代的官袍,一黑一白,头上顶着高高的帽子。黑的那个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白的那个帽子上则写着“一见生财”。两个人生得人模怪样,黑的脸似铁板,一脸凶相,白的呢,吊着一根长长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