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续刨根问底,又怕皇上恼羞成怒,外头的小太监忽然来禀,索额图大人求见。
索额图见到弘晏,眼睛一亮,也顾不得欣喜了。他擦了擦额间汗珠,老泪纵横地道:“奴才的大哥没了后,这些年,嫡脉亦是人丁不兴。三代之后,暂且就这一根独苗,若是不能寻回,奴才以何颜面向祖宗复命,向仁孝皇后复命?便是睡也睡不安稳!”
索额图不惜揭露自家老底,听得李德全悚然一惊,心有戚戚。
皇上沉凝了面容,即便不喜梦中的索额图,看在现实大变了样,赫舍里氏风评扭转、不再要挟太子同明珠争斗的份上,他也得好好安抚。
赫舍里家的孩子,与元宝同样的年纪,以己度人,任谁听了都难受。
选在老大开府设宴的日子拐人,皇上不得不深想下去。碰巧最好,如若歹人清楚孩子的身份,将是最最不妙的情形。
赫舍里氏,纳喇氏,好不容易偃旗息鼓,可要挑起两家的争端?
当朕是摆设不成。
“朕这就传令下去,着人倾力去寻,”皇上沉声说,“爱卿莫急,九门提督与京兆尹不敢怠慢,许是明儿便有好消息。”
有皇上金口,索额图大松一口气,感激涕零地下拜道:“谢皇上隆恩!”
索额图蹒跚告退,背影颇有些老态,弘晏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近来忽然猖獗,几乎一日一案,只拐好看的幼童,听着很像邪教组织。
望着皇上微怒的面容,弘晏忽然道:“汗玛法,孙儿想借八叔一用。”
这话八竿子打不着,皇上一愣,奇道:“借你八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