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很热,像火烤一样,甚至连眼眶也涌起一股热意。

她怀疑下一秒滚烫的泪就要夺眶而出。

忽地,一只手背覆盖在她额上,手背的温度带着从雨夜走来的凉意。

沈安半蹲在地上,抬着一只手试温度,许是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坐在地上的人身影单薄,睁着双湿漉漉的眼往上看,正对上了他的目光。

脆弱、委屈。

又似饱含着清泉的湖面,在月色下晃动着,水光摇曳。

这一刻,沈安破天荒地觉得口干,就连说话的嗓音也带着几分沙哑。

“你可能发烧了……”

“嗯。”低低的,无力的,甚至有些弱兽呜咽的声音。

夜雨如烟似雾,细雨缠绵,淅淅沥沥,沈安活了十七年,头一回儿觉得雨声也能这样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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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林知念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明明睡意昏沉,脑子却好像很兴奋,一点也不想睡觉,枕边传来一股似有若有的清香,淡淡的。

大概是烧糊涂了,面皮止不住的发烫。

沈安一开始用电子温度计测了下林知念额头的温度,三十八度,想了想,又从乱七八糟的书桌抽屉里翻出根水银温度计递给她,“用这个准点。”

林知念低低地“嗯”了一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沈安用手机看着时间,等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已经烧到三十八度五了。

将手里的温度计收了起来,沈安说着:“发烧了,你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