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琰自是无暇理会那笑声,她在听到杨奕说要剖出她腹中胎儿时,就已变了神色。
因为,她想到了更久远的那一幕。
那个即便她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府待了百年依然无法忘记的画面。
身子下意识晃了晃,她眸子一瞬间的涣散,似失了神志,愣怔着久久未动。
杨奕自然将叶琬琰的反应悉数看在眼里,不过他以为叶琬琰之所以如此反应,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
他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轻摇手中折扇,笑意忱忱地又道:“琰儿也不必担心,孤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琰儿可要好好想想,三天之后,孤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完,杨奕手中折扇一展,大步离开。
晁阳殿再次恢复了往日安静,静的仿佛只能听见窗外时而刮过的秋风,还有那落叶在屋瓴间翻腾打转的声音。
心口似大风刮过,明明早已空旷的荒芜,如今风沙落尽,她才知道,该在的东西还在,从不曾一刻搬离。
纵使那刀山爬过千万遍,火海里趟过万千回,纵使身体疼痛到满目苍痍、千疮百孔,也从未有一刻,将那心头的伤痕抹去半分。
她以为她已经忘了,她以为她不会去在意了,她以为这个世界与她再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