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琬琰又一次举起自己面前的大瓷碗,他“腾”地起身,一把按住,“琰儿!”
叶琬琰抬眸,却没有放下手中瓷碗的意思,只见她抬手示意了一下,“这碗,敬你。”
“……敬我什么?”容信下意识问道。
叶琬琰神色未动,不答反问,“你想让我敬你什么?”
容信一噎,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敬人酒,还反问人家要敬什么的,“琰儿,你……”
他看着眼前女子,因扮了男装,并没有女子半分媚态,反倒处处透着寻常男儿都没有的英气。那一双眸子如皎皎明月,一如往常的寡淡,确实看不出任何异样。他按着的手终于松了松,最后慢慢坐了回去。
迟疑了一下,他才端起面前的大瓷碗,“既然如此,那这碗酒,我敬琰儿吧!”
叶琬琰少见地弯了弯嘴角,同样端起手中瓷碗,“好。”
说话间,两个没有任何装饰的黑瓷大碗碰到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二人都不多话,同时仰脖。
学着叶琬琰刚刚的样子,容信也将瓷碗翻过来,抖了抖,一滴都没剩,而后还弯着嘴角冲叶琬琰挑了挑眉。
叶琬琰笑而不语,伸手将二人瓷碗又一次倒满,“来!”
“好!”
见叶琬琰喝酒,容信起初是不可思议的,后来又变成了担心,可是随着一碗碗的清酒下肚,不可思议与担心早已跑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发自内心的畅快。
烛影跳动,月上华窗,远处篝火已熄,帐内依旧人影绰绰。
容信长这么大,还头一次碰见能与他喝了这么多酒,依然镇定自若、不见半分醉意的人。二人你来我往,转眼之间,不仅原本的三坛子酒喝空,又端上来的五坛子酒也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