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官暝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过他已经猜到了,所以他不想听,更不想让叶琬琰听。
鲜血从上官暝口中喷了出来,他在马背上晃了几个来回才勉强拽着马缰绳没有落地,只见他完全没有死期将至的半分惧意,看着容信的眸子甚至还带了几分幸灾乐祸,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唇形,却让容信瞬间白了脸。
只听“嘭”的一声,容信一把将银枪拽了出来。
上官暝的身体终于在晃了几个来回后,像一块石头一样,一头扎了下去。
本就大势已去的北淮大军,在上官暝倒地的一刻,彻底全面溃败,如决堤蚁穴一般,四处逃窜。
浓阳已经偏西,将马背上的二人身影拉长。
容信侧头看着自己身侧的叶琬琰,午后的阳光在她脸上打出一道漂亮的剪影,刻意画粗的眉毛下,如画的眸子闪着深邃的光,不似以往那般寡淡,似有暗波流过,汹涌肆意,又静水三千。
“琰儿!”容信轻唤了一声。
“嗯?”叶琬琰转头。
“想什么呢?”容信半笑半认真地问道。
“没什么。”叶琬琰摇了摇头,敛去眼底暗波。
容信也不以为意,只见他收了银枪,驱马靠叶琬琰更近些,“琰儿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叶琬琰被容信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的不明所以。
容信笑了笑,许是这一战让他身心舒畅,少见的,一向规矩守礼的容信也不管周边纷乱的人群是否会看见,他一个傾身,凑到叶琬琰耳边,刮着叶琬琰耳边细发,气息轻吐,低声道:“刚刚的琰儿,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