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本来就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司徒故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此次仙门开过之后不过半年,司徒家就轻松奠定了界中第一大世家的地位,把其他几家远远抛在了身后,而那几家的家主长老们也才看出来这司徒家的小子不是个善类,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看走眼了,更心惊于他的布局之早,和行事之狠稳,心性之能忍。再看一回自家的小辈,实在挑不出一个能与之匹敌的,说不得只好认栽了。
之后世家之间的联姻等话自不用说,虽然他们通过灌子一再强调“造人”过程的“污秽”和“邪恶”,但是他们自己在这一方面可从来没有懈怠过,要不然也不会有“一家一城”的声势了。
司徒故得了司徒佳特地炼制的凡人可用的延年益寿药剂,配合功法修炼一段时间之后,年过不惑的他又变回了二十出头的模样,又令世家们吃惊了一回。之后他几乎娶遍了其他大小世家里家主长老的嫡女嫡孙女,还有小家族干脆让外孙回去执掌家业了。
如今虽然说来还是“四大世家”,但是已经同从前“东西南北”的平分秋色相差甚远,司徒家一家独大已成定局,其他家的势力大小却要看这家行事有多得司徒家的欢心了。
司徒故终于实现了他心中的抱负,正想着仙门再开时层级更高的自家姐姐会叫人带下什么更惊人的“天物”来,却左等右等没等到天门再开。明明都过了该开的期限了,却没见一点动静。世人渐渐不安起来,各样猜测纷纷。
从前他在暗处算计那几大世家时,巴不得天下乱,越乱他的机会越大,百姓越猜疑越心不稳他越该煽风点火,可如今他坐在那最高的位置上了,任何风吹草动就都成了摇他椅子腿的黑手,哪里能叫它们涨起来!
但是不管用了多少法子,这“仙门不开”的事实却没法改变,同时更让他担心的是,整个世上的风水也慢慢起了变化。他本来就是炼丹起家的,对草木水土的变化尤其敏感,很快他就发现许多本来堪称“剧毒”的作物,毒性忽然降低了,再用从前的炮制方法去制,反而会因过度而成“新毒”。
沿着各样变化往上查探,最后发现却是源头的水土发生了变化。
天下哪里没有这两样东西,要是这两样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凭他们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没了毒素,所有的东西都能随便塞进嘴里充饥,就靠之前灌子灌进去的“是非贵贱”又能管多久?!若是人都不用依靠丹丸了,他们这些掌控着生药炮制和丹方炼法的世家又凭什么再掌控全局?!最最重要的是,他司徒故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受了多少罪,好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自己都没坐够,更没来得及传给后辈,就要化为一场泡影了?!
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凭着之前先祖传下来的片段资料和司徒佳让人送来的东西,司徒故带着人摸索到了极北高原上的“半天阵”。为什么说是个“半天阵”呢?因为这东西本来的架构该是一个天阵,但是凡间并没有灵气灵能,这附和上界标准的“天阵”本来是用一缕仙门根的能量维持运转的,只是后来仙门毁了,这天阵也就只能“发怔”了。
司徒故找到了这个东西,也算是有本事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哪里坏了,又该怎么去修它。他甚至偷偷拿了灵珠过去放了百十个地方试过,还是无法让这东西运转起来,“难道是坏了?那可就麻烦了!”
之前仙门不开他就发愁,如今他倒觉得仙门开不开先另说,只把这布毒的法阵运行了起来才好,要不然可就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法阵的启动机关他们一直找不到,但是事情不能任由其发展,经过一通“集思广益”,最后才有了那个往源头散毒的法子。
可是这法子也不持久的,若是天下的水土渐渐恢复,这些“制毒”的作物也会越来越不好找,所以还得先派出大批人手去寻找毒性不受水土干扰的“真·毒物”,再看经过这些毒物影响的水土能不能让别的作物也带上毒性,还有这新的毒性对之前的丹方又有什么影响没有。当然了,这个摸索的过程里头恐怕难免会有人不慎误服,甚至因之受伤乃至丧命,但这些也是让世事回归正轨所必须支付的代价,他们也无可奈何。
齐恬就赶在他们“无可奈何”的时候来了。
现在齐恬很无语,她那常年练着空心诀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乱”过了。或者这凡间之所以为凡,真是有其“凡性”吧,以至于自己一个金丹修士化成这副模样到了这里,还得跟着“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