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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恬皱眉道:“这就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又恶心又恶毒,还奸诈!”

师尊道:“如今魔物失控,你打算怎么办?”

齐恬一愣,这事儿跟她啥关系啊,她能干的不是都已经干了么,其他的她也没法子,总不能硬上吧,那不是自寻死路么!便摇摇头道:“弟子没……没什么好打算的。”

师尊笑着点点头:“此事是个比方。所谓无挂碍,乃是看清了世事因果,知道此事因何而起,如今在哪个程度上,之后是生是灭,是长是败,什么事儿会大概在什么时候起个什么作用……都看清了这些,事情还不能出手时,也知道在等的是什么时机,事情该出手时,便是身死命亡也在所不惜……无碍,是因于‘了’的。”

师尊没有再往下说,齐恬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方才话说的太大了,什么“无碍”,自己且算不上呢,便笑道:“是了,我不算什么心无挂碍,我就是,就是个……‘事不关己’吧!”说完不好意思的嘿嘿乐起来。

师尊一笑,也没有再多言。

之后便是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只是齐恬还是不停得往大市跑。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明白目睹了那几家这一场“大失败”的。她不知道那几家的底子到底有多厚,也不知道这点损失对他们到底有多大影响。所以她只能一次次往大市跑,企图从市面上的各种消息里,摸出点蛛丝马迹来。

果然,没过多久,天圣门的魇魔水对魔物无效的消息不知道打哪儿传了出来。据说是有几个什么小门派的人,结伙往浑阎林去,想看看那里有没有可用的炼矿,或者别的什么值钱的东西。

因知道那里原是魔窟,所以特地带足了魇魔水去的。结果真到那里,遇上了魔物,那什么魇魔水,根本丁点用处都没有。还是几个兄弟舍命替他们断后,他们才逃了出来。

细算来,这次他们压上全副身家,也算做了万全准备,却都毁在了天圣门那屁用没有的“魇魔水”手里,心中悲愤,回来便往天圣门的铺子里讨个公道。

天圣门自然多的是法子应对这样的事儿,从说他们的魇魔水不是正宗,到认为他们使用的比率不对,到最后反正落个“死无对证”。

当日魇魔水的“抗魔”效果是多少人亲眼见证的,而今次所谓的“失效”却根本没有别的什么人证物证可依,尤其这几个人又是结伴前去,如今死的死,活的活,里头可说道的事儿实在太多了,想都推到“魇魔水”上头,却有些难以服众。

事情一直扯皮下去,到底信天圣门的人比信那几个修士的多,最后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被摆平了,闹了一阵子就没再来了,事情就算过去了。

这一波热闹齐恬还没回味完,忽然又传出话来,这回说的却是九鼎门的新制丹丸不对头。现在满世界的药材基本上都出自浮空药园,而九鼎门推出的新制丹丸,号称不用配合护脉丹使用,因用的不是正料,可如今魔物横行,他们用的不明来历的药材,会不会受了魔污?之前爆脉的事儿还没说明白呢!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希望九鼎门能说明他们的药材来源,九鼎门不胜其扰,最后终于被逼无奈,道出了这些丹丸的炼材来历,——原来这些丹却都是些“荤丹”。

九鼎门向来有豢养妖兽的能耐,又有用妖丹入药的炼法,如今草木灵药不易得了,他们这一路技术可就值了大钱了。尤其这些妖兽又不是灵兽,还不用吃什么灵草灵药,用些更小的妖兽作饲料喂养就成。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只可惜九鼎门养妖兽和妖丹入药的法子向来不外传不说,便是他们自己门中,也只有最核心的弟子方能习得,却是叫众多流着口水的门外汉“徒叹奈何”。

接连这样大大小小的热闹,旁人或看或不看,过了也就过了。

齐恬听了却有些惊心。

无他,只因这里些事儿里头居然看到了天圣门的动静。便是九鼎门或者挑事在先,天圣门这些做法也不是无的放矢,他们是在打听九鼎门种灵植的地方?还是真的觊觎他们的荤丹炼方和豢养妖兽的技法?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因为这就说明天圣门也攒不住了,也稳不住了,他们现在也进入了出大入小的阶段,也在狠命找东西填补自己的缺口。

对他们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一旦发生了缺口,从底下那些小喽啰身上是尅不下什么大东西的,要下手自然要找大个头的。比如承天门或者九鼎门这样的。

而这几次不成章法的热闹,齐恬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他们在相互试探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