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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门的人自然都顺着他说,只说天圣门如何不地道等话,这位承天门的宗主又痛快骂了几句,才略平了气道:“这事儿还没完呢,唉,这世上,不要命的都怕不要脸的,没辙!”

这番热闹,浮堡上的围观群众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们津津乐道的是“天下七门”里的两大门派联手清道,并肩作战、保护一方安宁的“义举”。至于什么分赃不均?黑吃黑?那都是胡说,不可能的。

而浮堡主殿里的那些人,起先失了东西的事儿不曾对外提过,后来失而复得、贼盗伏诛的喜悦也没必要分享了,只自己享受一下心情大起大落的快感吧。

只有齐恬没事儿还暗搓搓替他们惦记一下那些落进贼盗船的东西,现在看来是落到承天门和天圣门手里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还他们……最要紧的是,他们知不知道贼盗们也丢了一些,嗯,一些可能还挺要紧的东西?……

她这些日子,没事儿就定在闪电境中,一边引灵入体,一边神识在戒指里玩盘点。有几样东西,她碰巧在哪里听说过,光想想那价值,她都差点要在地上打滚了。穷人乍富,还是不能叫旁人知道的暗财,尝过这滋味,才知道为什么说“喜伤心”。

这么乐呵了几天,大师会的日子就到了。

这回是逃不过去了。

地方是在浮堡主殿区的一处院子,与会的除了丹师符师阵师这些“大师”们,还有一些世家门派的人物。每到一个大师,就会有人宣其身份。

等齐恬打着一肚子猥琐主意,一边想着要如何混过先时的尴尬,一边步入大厅时,就听得一声高宣:“高阶丹师,齐仙师驾~到!”后头还拖着长长一个尾音。

厅中忽然一静,齐恬觉得自己好像被八百多只射灯照了个通透,虽知道这时候很该有个能衬得起这名号的姿势气场,可奈何她天生没长这东西,只好假笑着迈步往里蹭,更不敢看那日先会过面的几位修士。

“这位丹师看着好面生,想是新晋的。”不少人开始相互打听起这“大师”的来历。

有几个同大市相熟的,便走过去问那宣名的人道:“未知这位大师出的是什么极品丹?怎么没看在会上出现过?你们不会又避过大师会,先让给了旁的什么要紧人物吧……”

那位不敢得罪眼前几人,急忙笑回道:“仙师这话小的可担待不起,咱们大市做事儿向来讲规矩,哪有什么会先避开大师会的说法儿!这位仙师出的丹丸因是挂售的,得等有余位,自然就上架了。”

那几人便又问了一次:“挂售的?那出的是什么丹?”

宣名的那位神识扫了扫自己手里的玉简,吸了吸鼻子道:“呃,这位大师出的是……是一粒极品辟谷丹……”

屋里一下子更静了。

方才虽是那几个熟识的在问,可是一屋子人在听,都想知道这新来的人是什么路数、究竟多大能耐,哪知道会听到这么个结果。

齐恬已经豁出去了,她都已经是抢过强盗的人了,她还怕什么?!反正那辟谷丹就是极品丹,也确实是自己炼出来的,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她不管了!

都是场面上的人,便是肚里如何笑得打跌,面上也不会露出太多来。此即彼伏的一片咳嗽声后,大家都有志一同地还寻了方才聊着的人接着说起了方才的话题,好像什么新晋的大师、骇人听闻的丹丸,都不曾发生过。

齐恬觉得这结果就算好得出乎意料了,往一边角落里找个地方一待,接着定在境中引灵入体。

“咳咳,这位仙师……”却是前次见过的那位黄袍丹师。

齐恬赶紧起来给人见了礼,又笑道:“您看,所以上回我实在不敢开口!”

那位倒没料到齐恬这般直率,便摆手道:“不在这些,不在这些。”

齐恬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结,借了方才这一场尴尬倒解开了。这位不止没有怪罪齐恬,反倒把齐恬介绍给了几个自己的熟人。那几位见齐恬十分有礼,并不以自己的“高阶”为傲,心里就把她认作是个“知道深浅”的,倒也乐意结交,闲聊起来,总算没叫这位“高手”在这样时候落单。

他们正聊的起劲,忽然又有人加入,几日一看那人身上服饰,面上都是一喜。

齐恬虽没见识,好歹如今也看过不少了,见那人衣衫上带着个巨鼎的纹徽,就知道这位应该是九鼎门的弟子,——就是她打算万一进不了天地门,便可以去的“备选”门派。

这回浮堡上的丹师,虽是往玉墟山去的,目标倒十有八九是这九鼎门,如今居然见着了此门中人,心里自然又是意外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