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砚哭笑不得,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难得有了真切的欢喜。
陈愿再次踮脚,擦了擦少年颊边的血迹,不知不觉中,萧云砚就像雨后的春笋,身量越来越高,骨相轮廓也越来越清晰精致。
她想了想,过了这个难熬的秋日,到琼芳飘飞的冬天里,就是少年的十九岁生辰。
她要提前想想,送他什么生辰礼。
……
亥时初,天边的月好像更圆了一些,清晖遍地,不输白昼。
巫梵知道,今夜是献祭的最好时候,他来到茅草屋,对和衣而眠的姜昭说:“起来,去血池。”
少女背对着巫梵,没有应声。
巫梵又重复了一遍,话落蹲下身,勾起姜昭的绣鞋:“我不想强迫你,所以你最好听话。”
下巴尖尖的少女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血色,她安安静静穿好鞋,跟在巫梵身后,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救我?”
她是指被阿二阿三戏弄的事。
巫梵回眸,月色落在他寒光熠熠的银耳坠上,他微眯眼眸,唇弯了弯:“看你可怜。”
姜昭攥紧了手指:“那为什么又要我献祭?”
巫梵低笑:“因为我也可怜。”他的嗓音很哑,带着烟熏火燎的粗砺,难听且可怖。
姜昭不再问,道:“巫梵,我以为你不会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占卜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