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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再推迟几天吧?”

……

阿大回过神后,将重新编好的铃铛送回萧云砚手里,也知道事情瞒不住,遂道:“少族长,人已经绑好,任凭你发落。”

萧云砚只是笑:“真心的吗?”

陈愿跟在他身后,发现少年的笑不达眼底,愈笑愈孤寒。

她正想说什么,腰侧的配剑已被萧云砚反手拔|出,他用她的剑刺入阿大的胸口,很快晕染出血花。

少年没有罢手的意思,“很不甘心吧?你不是畏惧我,是畏惧我体内的蛊王,畏惧我背后的生苗一族。可是阿大——”

“你也并不无辜。”

纵容恶,比恶本身更肮脏。

萧云砚轻旋着剑尖,果然有阿大的心腹从地上爬起来,赤手抓住刃面说:“少族长,念在你也是熟苗的份上,就放过大当家吧。”

话落,其他数百族人也抬起头来,目露请求,无声压迫着少年。

陈愿冷冷一笑,附在少年耳边说:“逼宫呢,好了不起哦。”

她很少这样阴阳怪气,除非忍不住,巡视一圈后,少女冷冷笑道:“敢问诸位,皇帝与平民所生之子,跟朝臣与平民所生之子,一样吗?”

熟苗和熟苗也是有区别的。

在苗疆等级森严的制度下,不亚于君臣之别,族长与外族通婚生下的依然是少族长,但其他生苗破戒所生之子,只是奴仆。

陈愿从前是最厌恶这种不平等的,可她慢慢发现,在古代这个地方,当道理讲不通的时候,权利就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