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手指安慰道:“没事儿,我命硬,老天爷嫌我烦,给我一脚踹回来了。”
萧云砚的眼睛又红了几分。
陈愿有些慌,试图让他轻松一点,半开玩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唉,就是可惜了这些血,要是不带毒,接起来还能给陈祁年当药喝。”
她抿抿唇,朝他扬起笑脸。
萧云砚的眼底尤有水光,微愠道:“你觉得你很幽默是吗?”
“陈愿。”他直呼她的名字,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救姜昭?!”
“她关你屁事啊。”
萧云砚从来都戴着温和的假面具,第一次全然失态。他起身踢翻了床前的矮凳,手握成拳,狠狠砸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
陈愿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
她不敢去看少年渗出鲜血的手背,那抹红正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让她的心隐隐作疼。
“萧二,你别弄伤自己。”陈愿揪着被子一角,无意识皱成团。
“那我怎么办?”
“去找姜昭讨回来吗?”萧云砚回眸看她,整个人拢在日光的浮尘下,那双淡色的眸子近乎破碎。
陈愿低下头:“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昭昭而言,至少要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
“而且我真的不疼。”
话音落,萧云砚已走到床边,他蹲在她身前,执起她的手,用雪白的布条包扎好,说:
“你知道吗?咬你的蛇叫胭脂赤练,不多毒,却难解。中招后会慢慢失去视觉,然后是听觉,最后是生而为人的所有知觉,这意味着,一旦被咬,没有解药的话,最后只能在无边的黑暗和死寂中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