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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命,高奴的命,甚至于玉娘那些年的牺牲,她因此落下的残花败柳的名声,都鞭笞着少年的心。

是这些仇恨滋养出如今的萧云砚。

如果他只是萧二,他愿意为他的陈姑娘交出性命,在所不惜,可若是加上“皇子”,他再如何厌弃,也有不得不赎清的罪孽。

以及,堆积已久的血债。

萧云砚微敛长睫,压下眸子里的杀意,在内侍的指引下,来到一排排厚重的典籍面前。

他随意抽出几本,目光落在宫灯照不到的《异闻志》上,这本书艰涩难读,又搁在角落,几乎是无人问津。

可他十岁前就读过。

也知道书中记载的白玉菩提。

高奴死的时候,胸口撞上他的匕首,手却死死摁住了他的佛珠。

那些血到底沾在了白玉菩提上。

高奴曾随口问过萧云砚这是什么,少年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白玉菩提又叫鬼眼菩提,连出处《异闻志》都说了。

萧云砚闭眼,压抑下心底的情绪,拎起这本厚重的书,比记忆中要沉一些,据说那世无其二的“荆玉令”就比较沉。

高太后或许永远也想不到,她数日来翻遍宫城也找不到的东西,就藏在无数相似的典籍里。

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

诚不欺我。

萧云砚将这本典籍和其他书一起抱在胸前,对记录的内侍说:“我同皇叔一起来的,就记在他名下吧。”

第6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