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番交谈下来,李观棋对少年的印象又好了许多,甚至主动告诉他一些陈愿的喜好。
萧云砚听得很认真,他记性一贯很好,但还是唯恐疏忽怠慢,就请李观棋拿来纸笔,条条记下。
待疏理完,已是戌时,暮色四合,李观棋合袖告辞。
萧云砚就安安静静休憩,将手枕在颈后,等着宫婢来送膳。
先等到的却是影六。
这名护卫被敲打后,已完完全全忠心于他,是可用之人。
少年随意抬手,示意他说。
影六这才从地上起身,毕恭毕敬道:“按殿下吩咐,已打点好为皇室制造棺椁的匠人,让他特意留活孔,只是不知……”
他犹豫着抬眼,小心道:“为何殿下没有按计划行事?”
没有……假死?
萧云砚眨了眨长睫,就着床边矮凳上的茶水漱口后,对镜取出了藏在嘴里的细小药丸。
药丸做了蜡封,不会溶于水。
除非他用牙齿咬破。
这药也不是毒药,而是萧云砚研究了很久的假死药,按照他母亲留下的苗疆巫医古书,加以改良,用最小的剂量,达到最可观的效果。
在此之前,他已暗中试验过。
至于为什么假死?
当然是要碰瓷高盛啊。
萧云砚借比武招亲“死”在高盛手里的话,那高小侯爷谋害皇嗣的罪名就是众目睽睽,躲无可躲。
他这个二殿下若没了,与高太后政见不合的姜太尉定会领着门生,用天下悠悠之口,借机参死高盛。
等处决高盛,高太后和她兄长之间必生嫌疑,毕竟高盛是老侯爷唯一的血脉,但高太后又不得不安抚以姜九邻为首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