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祁年嘴里其实有更毒的话,什么牝鸡司晨,什么越俎代庖,字字句句足以羞辱代儿子掌权的高太后,只因姐姐陈愿也是女子,陈祁年才收敛了些。
他拍拍手,直接告辞离席,去找李观棋了,毕竟胜负毫无悬念。
只是高太后并不知道,又或者说南萧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北陈那年少成名,犹如冉冉新星照耀陈国大地的太子殿下,不是自己,而是阿姐。
陈祁年轻咳一声,到底没耐住这场雨的寒凉,不似他姐姐,在雨水浇灌下也面不改色。
她的眸子被洗得更加清澈,手中出鞘的剑刃也凝聚着雨珠,快得几乎能看见虚影。
高盛一开始还想让一让,可越过招,越发现自己的长鞭在陈愿的攻势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只能拼了命的防守。
也再次明白,这皎若山上雪的少女从不说谎话,她曾说下一次就不是划烂衣袍,而要让他见血。
她也果真做到了。
整整四十九剑,每一剑的力道都刚刚好,足以划破他的衣料,留下一道深浅均匀的伤痕,让他全身上下都开始渗血,尤其是在这雨中,竟无异于酷刑般的痛苦。
高盛舔了舔唇边的血液,他额头上还有两道伤痕,渗着血,模糊了眼前视线,就是这一刹的失误,陈愿已抓住机会旋身至他背后,脚尖运力一踢,踢在高盛的膝弯,逼得他生生跪下。
陈愿收剑,摁着青年试图挣扎的肩膀道:“高盛,今日我告诉你一个道理——”
“有些花是不能折的。”
比如说我。
又比如说我中意的那朵。